他肯定觉得我抛弃了他,只留他一人在原地(1 / 1)

孟宴臣开车回世园的路上,犹如抓到了一根可以攀爬的绳索,可以让自己在被淹溺的边缘获得一丝生机。李思岳的微信孟宴臣忍不住又听了一遍,是的,她在等他回家。

到世园的地库,孟宴臣靠在靠背上想了会,明明是自己先妥协的,为什么又难以接受。许沁的笑容做不得假,她真的开心幸福,自己就这么见不得她过得好吗?

孟宴臣知道自己的梦迟早会碎,但是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碎片犹如玻璃渣一样刺的人生疼。

没事,总会过去的。许沁陪伴自己的十来年里,孟宴臣活的并不轻松,也许现在是该各自前行了。

“思岳,我到楼下了,马上回家。”孟宴臣给李思岳打了电话,然后抱出各种日常用品,回了有李思岳的房子里。

李思岳在家已经等了很久,孟宴臣从不到七点出去,说采购些生活用品,明天就是周一,李思岳就要在家呆上一段时间,从速食品到家居日用品,还是备的全些方便。

可是,一直到九点多,李思岳看的电视剧都演完了,孟宴臣还没有回来。李思岳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不会出了什么情况吧。贸然打电话又不太好,李思岳发了微信询问一下。很快就收到孟宴臣的回复,马上到家。这才放心了。

孟宴臣看着李思岳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看着已经换了睡衣,甚至脸上都有点迷糊的样子。

“我吃的止疼药好像有嗜睡成分,”李思岳说道,“我觉得挺晚了,催了催你,结果也就九点多”好像在印证自己说的话,李思岳打了个哈欠。

孟宴臣笑了,然后说“你去睡吧,思岳,抱歉,晚上有点事。就回来的有些晚。以后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可能是相处的久了,孟宴臣细微的变化李思岳也能发现,她看出来孟宴臣不太高兴。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情绪不太好。”李思岳还是决定问一下,别人真心待自己,自己肯定也不能不顾及朋友的感觉。

“晚上沁沁出来了一趟,我看见她和宋焰在一起。”孟宴臣说出来这些,已经是他能表达的极限。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宋焰。没关系,这不正常的嘛,你自己这么多年宝贝的妹妹,非得找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人,你怎么可能没有情绪。”李思岳语气平静,并没有什么劝说的意思。

孟宴臣走过去,坐在李思岳的左侧。他后背笔直,坐的极其端正,这就是孟宴臣妈妈要求的“坐有坐相。”

李思岳用手碰了碰孟宴臣的胳膊,“你可能不了解,我们女人,很容易被感觉牵着走。但是感觉吧,来的快去得也快,不一定那一刻,感觉没了,人就清醒了。”

孟宴臣已经没有太在意李思岳在说什么,他耳边断断续续的就听见“感觉”什么的,他知道,肯定是在宽慰自己。

李思岳看见孟宴臣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没用,只能孟宴臣自己消化。于是她慢慢起身,准备回房间去休息。成年人的世界,永远不需要过多的干预。

“思岳,我哥最近有点不太好,他还是不喜欢宋焰,我怎么办啊?”李思岳刚上床躺下,许沁的短信就来了。

“让他慢慢接受吧,一个是你哥哥,一个是你男朋友。他在意你,总会慢慢妥协的。”李思岳明白现在在许沁的心里,天平是偏向宋焰的,所以也只能让孟宴臣慢慢去接受现实。

“我哥,他太孤独了。自小我们就被妈妈管的很严,他被压抑的太久,除了我,还有小时候那几个朋友,他现在都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了。我谈恋爱了,他肯定觉得我抛弃了他,只留下他一个人。”许沁难得的说出了她与孟宴臣胜似亲兄妹的原因,在不能独立的岁月里,两个人反复被妈妈教导“吃饭只能动离自己最近的那几道菜,”“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要吃超过三口”“学习没有学不会的,只有用不用心,不会就学到会为止”“交朋友不是不可以,要看他的品行,他的父母,综合考量。”所以,孟宴臣和许沁稍微出格一点,就会被妈妈训斥,有时候还有责罚。

妈妈不是不近人情,只是妈妈用她成年人的人生信念强加于这两个孩子身上,孩子总会觉得透不过气来。孟宴臣不怕妈妈的责罚,但是妈妈每次逻辑清晰的把他那点小心思给点的清清楚楚的时候,孟宴臣觉得比自己挨揍都难受,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违抗妈妈的意思,就把自己的棱角剔除,生活在条条框框之中,最为稳妥。

孟家在物质上一直没有苛待过兄妹俩,但是人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年少的许沁因为宋焰短暂的享受了一段自由时光,就成为了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幸福时刻。孟宴臣从来没有体会过自由,所以他就不能理解许沁的执着,也不会去尝试。毕竟失去翅膀太久了,根本不会再想去飞翔。

李思岳对于许沁的话,想了许久,回复了句“你放心吧,你哥哥还有朋友,他不会永远一个人的。”

门外的孟宴臣就在沙发上枯坐着,他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但是时间好像流逝的特别慢,他总感觉不到。

等窗外的灯光一盏盏都熄灭了,孟宴臣起身,简单把采购的物品放进储物间,门口速冻食品早已化了一滩水,袋里的食品也黏黏糊糊的粘到一起,孟宴臣拿起袋子,扔进垃圾桶,不好的东西,他从不会留着,以前是,今后也是。

第二天一早,李思岳醒来的时候,孟宴臣已经回复如常了,他煮了两个鸡蛋,拿了几片面包摆在桌前,等着李思岳过来吃饭。

“思岳,稍晚点我会让助理带阿姨过来,由阿姨照顾你起居。晚上如果我不忙,我就回来住。有什么需要跟阿姨说就行。”孟宴臣耐心的交代着一切,早已看不出昨晚上任何遗留下的悲伤。

“好的,谢谢你,宴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