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汉阳舰转向左舷的四座炮塔8门200毫米口径火炮,在相隔数秒后再次开火,一时间左舷的海面海水沸腾、气浪喧嚣,整个舰体都感觉被向外被猛推一掌一样,让舰上众人身体也是猛地一晃。
数十秒后,目标四周再次升起数道烟柱,可惜目标如有金刚护体,四周岩石横飞,狼烟四起,地面像被刨过一样坑坑洼洼,就是没有一发弹命中,王启明少将再次数了数弹坑,从前面的一加六,变成了一加六加六,还是有两枚弹没看到弹着点。
王少将摇了摇头,这汉阳舰真是够可以的,服役三年多,战力还是在整个装甲巡洋舰编队中倒数。
为了防止干扰赵舰长指挥,王少将又将望远镜转向朐阳舰和沭阳舰分别对付的南北两个炮台。
朐阳舰在三年多前的印尼平叛中,因为用蒸汽机动力而掉链子,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归建后也是被嘲笑的不轻。
后来返厂改为蒸汽轮机动力,重新服役后,全舰上下一直以此为辱,平日里训练最刻苦的可能就是朐阳舰了。
舰长郑闽粱亲自接管炮击指挥,两发校验弹误差不到10米,在王少将目光移过来之后,第一轮齐射中,八枚高爆弹有两枚直接命中炮台,四枚误差在十米以内,已经把最北侧的炮台顶部开了个洞。
第二轮齐射后,又是八枚高爆弹呼啸着扑向炮台,在30度仰角下,其中一枚高爆弹用着724米每秒出膛速度,用了七点五秒时间飞到最顶端,炮膛发射药提供的上升动能被重力和空气阻力消耗殆尽,此时在重力作用下,尖锐的弹头开始慢慢前倾,速度缓慢降低,整个弹头依然保持着每分钟仅200转的转速,并且克服了微弱的横风影响,稳定的飞向目标,十五点八秒后,这枚高爆弹用着673米每秒的终末速度,幸运的一头扎进第一轮开火炸开的窟窿,顶部敏感的触碰引信没有碰到任何物体,不是很厚的弹体擦碰着被炸开的窟窿壁再次改变飞行轨迹,速度陡然降到七点六米每秒,已经形变的弹体在惯性作用下反向挤压顶端的引信,不到百分之一秒内,引信起爆,产生的炽热气体向后猛冲,紧接着引爆弹体内部包裹的近十一公斤的黄色炸药与钢珠混合物,再次经过百分之一秒燃烧,固体爆炸药瞬间膨胀成近五百倍体积的气体,已经变形的弹体再以支撑不住内部的压力,轰然一声,弹体残片和内嵌的数百个钢珠从静止状态瞬间变成数十米每秒的高速,无规则的向四周喷射出去。
此时被大同江基地称为四号炮堡的内部,由于前一发炮弹已经炸开一个窟窿,爆炸产生的碎片和气浪冲击北侧170毫米炮位后部的十数名北虏炮手,除了一名年轻的预备炮手被站在前面炮长无意识的一挡,只有右手掌被炽热的弹片切断后又被巨大的气浪震昏过去,其余炮手当场死亡。片刻之后,断掌的剧烈疼痛让这名预备炮手又苏醒过来,挣扎着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炮长,预备炮手呆坐在战死袍泽鲜血浸满的地面上,握住自己还在喷血的手腕,呆滞了片刻后,开始发出凄厉的叫喊声。
此时打入窟窿的高爆弹爆炸,预备炮手先是口部中了一颗钢珠,炽热的钢珠高速穿过柔软的喉咙,就像一粒火星落下,悄无声息在纸上烫了一个洞,让预备炮手的嚎叫声戛然而止,紧接着穿过气管,再碰到后颈的第三块脊椎骨后改变方向,滚动着从右侧颈动脉处穿出,炸开小半个拳头大小的创口,肉块筋膜跟着颈动脉的鲜血一起喷出来,预备炮手身体被这枚小小的钢珠带动着向后仰到,还没落地已然气绝身亡。与此同时,更多的钢珠和破片飞溅,在已经死亡的炮手身上开出更多的创口,无数残片和钢珠打在炮尾的装填部位上,打在即将装入炮膛的发射药上,紧接着第一次爆炸后产生的破坏让发射药再次起爆。
从舰上看向炮堡,先是爆炸让炮堡四处起火冒烟并开始抖动,紧接着内部再次发生爆炸,整个炮堡在抖动中突然四分五裂,沉重的炮管都被从尾部掀起,在空中飞向十数秒后,又重重的落下来,然后在斜坡上滚动着落向海滩,最后在礁石阻挡下,炮管冲上斜插在岸边。
观战的王少将连望远镜都没有拿下来,连声夸赞朐阳舰打的好,让同样在战术舰桥的赵柏毓准将黑脸变得发紫,边上的枪炮长更是无地自容,再次下令集火攻击两轮,可惜16枚弹依然散布的很广,没有一发弹命中目标。
此时北虏南边的三号炮台已经反应过来,两枚炮弹先后打出,在战巡编队前方形成两个巨大的水柱,看来锦衣卫的情报很准,北虏的火炮打不了这么远。
与南部炮台交战的沭阳舰,去年年底刚刚服役,不过舰上枪炮部门基本上都是老手带新人,射击很稳定,前两轮校射已经形成威胁,正在开始第一轮齐射,硝烟散去,8枚炮弹尽管没有直接命中目标,但是弹着点分布非常集中,第二轮开火之后,炮台上燃起熊熊火焰,第三轮开火后,南部目标彻底被摧毁,爆炸产生的弹坑有数十米宽,就像在绿色画面上开了个灰黑色大窟窿,远远看去非常明显。
与此同时,朐阳舰第三轮开火,彻底将北部炮堡的第二门火炮打爆,面向黄海方向的两个炮堡在两舰连续三轮开火后彻底被摧毁。
反观汉阳舰,已经连续开火四轮,场面热闹,打的目标周边冒烟,就是命中不了。
看如此下去也不是个事,王少将放下望远镜,咳嗽两声,与赵柏毓准将商量着说道:“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要不让朐阳舰和沭阳舰一起开火,免得夜长梦多”。
尽管话是商量着说,赵柏毓准将发紫的黑脸都快变得发青,上官的商量也是给汉阳舰面子,尽管很想说不,话都快到嘴边了,最后还是变成顺从,“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