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架黑色马车悄无声息的驶入码头,枣红色的神骏居然被训练的令行禁止,就在蓝帽檐的林中校大放厥词,声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其他人可以走,这个姓朱的上校不能走,有怯战嫌疑,必须留下来配合调查”。
马车车门在林中校背后悄无声息的打开,一个瘦瘦高高的陆兵制服男下了车。
听到蓝帽檐的林中校言辞,瘦高制服男嗤笑着一边摘下手套,一边用着一口浓重的京师口音接着说道:“孤若有罪,也是你这么个小小的给事中能判断的”?
“殿下好”,还是郑少将反应快,拉着邵铁均一起向瘦高制服男行礼。紧接着码头上的军官们跟着行礼,一片参差不齐的问好声。
瘦高制服男抬手随意给军官们回了礼,眯起来的狭长的眼睛一直盯着转过身蓝帽檐林中校,继续说道:“就是高潜升这个老货来了,我看他也不敢这么说吧”。
林中校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瘦高制服男丝毫没有回礼的意思,抬起头,向着码头上的两位将军和军官们高声说道:“孤乃皇太子朱先钺,奉陛下口谕,参与朝鲜战役的诸君辛苦了,先行放假一旬,而后再配合督察院调查”。
“这”?蓝帽檐的林中校大急。
“干么事,督察院还是海兵科准备封驳陛下旨意”?皇太子朱先钺反问道。
“有什么事孤先担着,让高潜升这老货来找孤”,皇太子朱先钺眯着眼睛,接着说道。
一时间蓝帽檐的林中校汗如雨下,不知道怎么接话。
“诸君,先散了吧。没有住处的,与后面会同馆司仪登记,一应开支由皇家承担”,朱先钺再次扬声和在场的军官说道。
“谢殿下”,这次码头上的行礼声更大了。
一番纷扰之后,军官们对皇室的好感不由的加大几分,连皇太子身上灰绿色的陆兵制服看起来顺眼不少,大部分人给太子和两位将军致敬后四散而去。
就在朱先钎也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朱先钺问向边上的郑家训:“哪位是远洋”?
朱先钎无奈的走出来,毕恭毕敬的向皇太子行礼,这也是朱先钎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皇太子,“殿下好,下官朱先钎,感谢殿下给我等解围”。
“咦,自家人就不要来这一套了,孤这次主动过来,一个么,刚好到海军都督府拜访郑左都督,听说此事说不得要来一趟。另一个么,就是好奇,想来看看一直让父皇念叨的小五十六是个啥模样”,朱先钺摆了摆手,很随意的说道。
朱先钺见到自家人,倒是也什么架子,很随意的谈起话来。
“承蒙陛下和殿下挂念,远洋作战不力,让大明海兵蒙羞了”,朱先钎还是很拘谨。
“哎,这是什么事,要说问题,我大明陆兵、海兵谁没有问题,怎么也算不到小五十六头上。战败问题,我们后面慢慢检讨吧。海上不行,其实陆上也好不到哪里去。算了,不说这个了。对了,刚才孤来的时候,见到大宗正家的马车也在外面,看你脸色也不是太好,赶紧回去吧。空了多到宫里多走动走动,孤最近刚好不出去”,朱先钺自顾自的说着话,一点没有初次见面的隔阂。
朱先钎恭谨的敬礼后,与皇太子还有两位将军告别,慢慢走出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