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昂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奥术世界的事情了。

原因也很简单，那边一直都平平常常，一切都按部就班，没什么好关注的。

分身一直在努力修习奥术，并且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成功考入了奇迹之城的奥术中级学校，开始学习三环及以上的中级奥术。

一开始确实有些吃力，那些理论数据搞得人头昏脑涨，分身只能彻夜苦学，才能勉强跟住班级里的第一梯队，不至于从“天才”之名上掉下来。

还好，之后陆昂成功晋升元婴，神识之力暴涨，连带着精神力本质也得到了升华，连带着分身的脑子也变的更加敏锐清晰，无论逻辑思维能力，还是计算联想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加，成绩再一次碾压所有同学，重回年级第一宝座。

分身那边的行动也非常的保守，没有一丝一毫搞事的想法，每天就是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每日勤修不缀，从无懈怠。

而且和同学们关系也处的比较好，有同学来求教，都会耐心教导，甚至还借了一些奥术币出去帮助贫困学生，名声极佳，全年级无论老师学生无不夸赞，得到了多次“不愧是震旦人”的美誉。

期间也没有其他大奥术师或者教廷那边的人接触分身，就好似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一样。

当然，和杨震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只是从报纸上听到一些关于杨震的消息，他发表的一些论文，什么“黑洞术的正式完善”，“四大基本力的奥术模型”，“深渊恶魔的社会体系与族群分析”……都是些分身暂时看不太懂的高端论文。

然而现在，杨震再一次出现在了分身面前。

他的脸还是那样的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让人根本猜不出他的来意。

见杨震好久都没开口，陆昂只好主动打招呼：“杨先生，星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杨震又沉默了一会，这才道：“说吧，这两界融合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关于两界融合的事情，分身那边自然是很关注的，他每天都会去图书馆看新到的报纸，还会偶尔向老师同学打听一些消息。

按照报纸上的说法，随着时空裂缝的增多，现在整个永夏行省都变成了战区，几乎每天都有很多奥术师被调往前线，其中甚至有不少鼎鼎有名的大奥术师，比如上个月，杨震的一个子弟，叫高斯的，就直接带着一支奥术师和骑士混编的三千人新军抵达了前线。

看报纸上的报导，战争局势是一边倒的，每天都能击杀几百上千個异位面敌人，缴获大量特殊材料，收复了不少沦陷的城市，甚至还有先遣队抵达过时空裂缝的对面，斩首了对面部队的一些指挥官，总之形势一片大好。

但陆昂也能看出一些猫腻，比如说一个叫甜泉城的城市，去年的时候就被收复了，据说一战歼灭了四五千敌军，但是就在三个月前，这个甜泉城又被收复了一次，这次的报导里，只说成功击退了敌军。

而且，学院里有不少学生的亲属也参加了这场战争，陆昂听到过有同学说，自己的哥哥已经大半年没有给家里写过信了，还有人说他父亲回来了，但是丢掉了一条腿，只能换炼金造物替换，让他十分伤心。

很显然，前线的战斗并没有报纸上表现的那么顺利，可能处于焦灼状态，双方都损伤很重。

其实陆昂是比较看好奥术世界这边的，感觉这边的力量体系很高，那些个九环奥术一个个都有毁天灭地之威，况且杨震他现在都开始开发十阶奥术了，那个什么黑洞术白洞术，看着就非常高端可怕。

而另一边的世界陆昂也去过，只是个把寿命当货币，然后可能是游戏降临现实的世界，看那些个游戏装备感觉也不是非常强力的样子，照理来说应该是被压着打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焦灼状态呢？

或许，是人口原因？

那边毕竟是个现代化世界，人口或许有七八十亿甚至上百亿，就算游戏降临死掉了一些，但也大概率有一半人幸存。

而奥术世界这边，刚刚经过和教廷的大战，加上中世纪背景，看课本上的介绍，人口不过两亿出头，而且其中大部分还都是没有受过教育的农民，几乎没有战斗力。

脑子中的思绪电光火石般流过，陆昂看向身前的杨震，决定只说实话：“我知道，那边是个可以把寿命当做货币的世界，还有一款神奇的游戏，是修仙类的，正在降临他们的世界，那边的人可以使用游戏中的装备和技能……就这些。”

杨震看着陆昂，脸上没有表情，看了足足三秒多，才继续开口：“那你的使命呢？为什么你不主动参与这次的两界战争？”

“嗯……很简单，两界的交融无法阻止，两边的力量体系也必然会融合，我使命的关键是，需要让我们这边的力量体系形成主导！”陆昂避重就轻：“也就是斗气，奥术这个体系要压制住对面的游戏体系，只要我们是主导，我就会获得大量好处，实力飞涨。”

“我看报纸上说，现在的战局，是我们占上风不是么？而且，我现在实力有限，这样的大型战场，我也确实派不上多大用处啊。我承认，我确实是个怕死的人，没想这么早就上战场。”

听了陆昂的“肺腑之言”，杨震表情舒缓了一些，说的话却直接换了个话题：“你对那边的寿命交易怎么看？”

寿命交易？肯定大有问题啊！刚刚过去度假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了！只是没花时间去探究罢了。

想了想，陆昂还是说出了观点：“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个交易背后肯定有极大的阴谋！如果有可能，我觉得，您还是要派足够强力的人去探查一下，搞清楚这个寿命交易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这就是我们彻底打败他们的关键！”

杨震笑起来：“我已经派人去了，你想知道结果么？”

“什么？”陆昂确实有些好奇。

“结果就是，我的那位好友，他背叛了我，背叛了奥术至高议会，加入了对方！”杨震表情一下子凶狠了起来，带着怒气：“还有好几十位和他私交较好的大奥术师，也加入了对方的行列！”

“甚至还有教廷！”杨震声音放大，充分的表现了他愤怒：“那帮苟延残喘的天使，还有苏耶，我饶了他们一命，但他们却选择背叛这个世界！”

有这种事？我就说呢，怎么教廷的人不来找自己，原来都上前线打仗了！这里面水确实有点深啊……

搞不清楚，陆昂只好发问：“那……您知道他们为什么背叛吗？总得有个理由吧？”

杨震看着分身的眼睛，好久才道：“很简单，因为寿命，这些背叛的奥术师年纪都很大，在那边，他们可以轻易的恢复到最年轻的时候。”

“教廷余孽那边则是为了信仰，我已经感知到，那边为他们提供了海量的信仰之力，苏已经复活了。”

好吧，那边人口多，还有网络途径，确实很容易打造人设，弄个新宗教啥的搜集信仰，教廷背叛情有可原，但这帮奥术师背叛的理由着实有些抽象了，寿命这种东西，很珍贵吗？很难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