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阿武的汉子顿时涨红了脸,一拍桌子道:“小官人,你莫瞎说。我们几个可都老老实实和官爷讲清楚了,互相都能作证,谁吃得空往桌子下面贴纸条。你说是不是,大力哥?”
边上叫大力哥的男人说道:“这位小官人,不怕告诉你,这么多年常坐这张桌子的人就我们四个人,都被官府问了几百遍。”
“再说了,我们能在这里贴条子,对面两家店我们可进不去呢,是吧。”
安影一时顿住,她看了看门口的等着的伙计,问道:“那这些伙计会进来吗?”
阿武道:“有时候会,等久了,就进来坐一坐,我们几个粗人也不会赶人。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不少伙计在这里坐着等王婆给他装菜,说不定神不知鬼不觉地往桌子下面贴东西了呢。”
“不过这么一来,你们也没法查呢。这来来往往的伙计,再说又是五年前的事情,伙计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批了。”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安影和云攀打道回府。
回到刑部已经天黑透了。
安影想着跟着云攀至少能吃些好的,正打算放下东西和他去饭堂呢。
只见云攀轻飘飘地在门口说了一句,今儿有事,我先回家了。
安影心道,早知道在外头多吃些了。无奈,只能去饭堂啃些干饼子了。
她才出门,就碰见杨冶拿着食盒进来。
“安司直,你还没吃饭吧。”杨冶边打开食盒边说道:“趁早还有些菜,我给你装了一些在食盒。你这会快吃,还好天气热,一时半会也不会凉。”
安影一看,一盘子盐煎面并着一些水煮的菜蔬,果然是饭堂比较好的饭食了。
奔波了一天,安影也确实累了,她坐下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杨冶还端了一碗甘草汤,“慢些吃,别噎着。”
安影惊讶道:“你哪里弄来的甘草汤?饭堂有这个?”
杨冶得意地一抬眼,“对面糖水店买的。”
安影有些不好意思,“这让你破费了,怎么好意思,多少钱,我给你。”
杨冶摆摆手,“一碗汤水才几个钱。你快些吃,今晚金水河有彩灯船,等下我们一起去看啊?”
“什么彩灯船?”安影边吃边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七夕前,金水河沿岸的酒楼歌坊会出钱做彩灯船,到时候城里的人都会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