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捕头了然地点点头,说道:“你是不是想说那妇人像欢门女子?”
“对对对。”掌柜见杨捕头挑破就干脆直说道:“那妇人虽穿着打扮像是普通人家的妇人,细布青灰的裙子和月白的对襟衣裳,可我干这行,瞧着就细致些。”“我瞧见那妇人腰带和绣鞋都是本地上好的丝绸,绣的都是鸳鸯图样,这年纪普通人家的妇人出门哪还用鸳鸯图样,都是石榴花鸟之类的。我以前的东家常做欢门生意,那里女子出门换衣裳,可腰带和鞋都不换,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她出了你们铺子以后朝哪里去了?”杨捕头看向小豆子。
“就从后头巷子走了,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能听见说什么了么?周围还有什么你认识的人?”
“隐约听到说是吃饭什么的,后头转过巷子,我这里就完全看不见听不见。哎,对了,转过去就是奉直郎宅子,再往前就是点心铺子,他们会不会去点心铺子了?”
出了柳家铺子,刘威说到:“一个妇人带一个女孩,走是走不了多远。杨头,不如我直接带几个兄弟把附近正店酒楼都搜查一番?”
杨捕头摇头道:“先去奉直郎家问问。若是衣铺子的伙计所说,奉直郎家的门房应该看的很清楚。可你来问的时候,他们什么也没说,这事儿太奇怪。王猛,我刚刚让你查的奉直郎的宅子?什么情况?”
“头儿,我问了里正,这片宅子都是奉直郎的,那边起的墙头是奉直郎的弟弟,赵二的宅子。说是两兄弟分了家,就起了高墙。”
杨捕头点头,示意刘威敲开了奉直郎的门。
门房正睡下,听得这雷雨般的敲门声,急忙披衣起来,冬天的夜里冻得不行,不由怒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大晚上乱嚎叫。”
刘威一脚踹翻了他,喊道:“看清楚了,是你爷爷我。好一个小子,下午我来问你的事儿,居然敢诓我?”
门房吓得哆嗦,哭喊道:“刘哥,刘哥。我什么事诓你了,倒是让我死个明白。”
杨捕头一使眼色,刘威才停下,问道:“我下午来问,今儿午时看没看到一个流亭园里跑出来的十三四岁的姑娘,你说没看见。可旁边衣铺子伙计可是看到了,一个妇人带着我说的那个姑娘,从你家门口走去。你莫不是歹人一伙还是收了银钱?”
门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我真没见着啊。午时那会,我就在门口守着,我家老爷那会出门见客,二爷又要宴客,我这忙得似陀螺。”
这时管家已经听闻消息,匆匆赶来,便给杨捕头行礼,边给刘威塞些碎银子:“给位差爷夜里办差辛苦,家里下人愚笨,官爷待会去街上喝点酒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