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在船上的濮阳升被杀死在教坊司,虽然没有剥去裤子,但是被泼了粪水。死后泼粪水,除了帮助袁翼遮脸外,还有就是羞辱的性质。本质上与剥裤子一样。”
一番讨论下来,云攀瘫坐在椅子上,“安影,你脑子到底什么做的,未免也太好用了。”
郭熙也道:“被你这么一说,案子顿时清晰。原本就像在迷雾里,你几句话就把迷雾拨开了。现在我们有方向,就好查了。”
小易更是羡慕地说道:“我也想要你的脑子。”
安影捂着嘴笑道:“我要你的身手。”
苏黄哲拍板道:“这样吧,我和安影再跑一趟苏州。云攀你也一起,你家在苏州熟人多。不过这几日快过年了,我们赶过去估计苏州府衙也已经封印。我先送信函过去,待出了年,我们立刻出发。”
“小易,老郭,你们去京城府衙,对柳锐和秦庆的案子做进一步调查。这两起案子的信息目前也不够多,我们自己再查一查。”
下值后,安影依旧坐在桌前看案卷。
苏黄哲过来道:“你和杨家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安影头也没抬,“不需要。年前我就能办妥,不影响后头去苏州调查。”
杨家。
杨冶正在屋里劝说杨媛上堂,说的嘴皮子都冒泡了,可杨媛咬死了不上堂,杨冶一讲道理,她便嘤嘤哭泣,“哥哥,爹爹,我若是上了堂,这,这名声就彻底没了,我不活了,你们不如让我死了干净了。”
“小妹,他们状告爹爹滥用职权,私自抓捕良民,勒索,这几个罪名扣下来,爹爹丢了职务事小,还有杖责和罚金。你不上堂,这事情扯不清楚,为了爹爹你也该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啊?”
“那我呢?我的名声怎么办?我以后还有脸面活吗?”
杨捕头一拍桌子,“你跟人走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脸面?”
杨媛趴在椅背上呜呜哭着,杨夫人一边抚着女儿的背,一边也劝道:“媛儿,你若不上堂分说一番,你的委屈没处伸,你爹爹还会被连累。”
原本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娘也劝她,杨媛更加委屈了,原本做做样子地哭也变成了真流泪。
“娘,自小我就只能穿表姐们剩下的旧衣裳,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紧着舅舅家的表哥表姐。若不是哥哥没日没夜地抄书,我连书院也上不得。娘亲可给我想过将来出处?”
“爹爹,我连一身齐整的衣裳都没有,那妇人愿意给我买一身衣裳时,我才被冲昏了头脑跟着她走。”
杨媛边哭边说,连带着脸涨得通红,杨冶于心不忍,伸手去想去拉她,杨媛一巴掌打开杨冶,红着眼继续说道:“娘,爹,我过年就十五了。没有妆奁就罢了,无非嫁个穷些的人家,有哥哥在,日子总归有个盼头,可若是我名声也毁了,我该如何嫁人?”
杨媛露出手臂的伤痕来,“我去堂上怎么说,你们要我如何说?说赵聪怎么奸污了我?怎么剥我的衣裳?怎么在我痛得昏过去的时候用针把我扎醒?”
杨捕头红了眼睛,杨冶更是低着头,杨母抱着杨媛哭了起来。
杨媛继续哭着说道:“说得难听些,下三滥的人家都不会要我。我不如直接跳运河算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