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影摇头道:“为什么要有衙门?不就是告诉百姓世间有正道,惩罚恶人,褒奖好人。杨媛不愿名声被毁,可有其他办法,她却选择了下下策,去和恶人结亲。她如此做法将她父亲立于何处?从我和她认识以来,就觉得她心思太重而且做事偏激。这桩事情若是其他女孩子遇上,断不会搞成这样。”
沈夫人也吃了一只豆包,略略尝了尝就放下说道:“也是,杨捕头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这结亲还是结仇啊?”
安影问道:“赵聪听说比奉直郎小了十岁,是家中幺儿,按理也该定亲了?为何拖到现在?怕不是有什么隐疾?”
沈夫人摇头:“赵聪今年二十一,前头定过亲事,好像是余杭那边翰林林家的小女儿,不过林家不是因为谢家的祸事受了牵连,一家子贬到崖州。赵家退了亲,就一直耽搁到现在。”
沈夫人向前倾了身子,说道:“不过你和杨冶的事情,可是想清楚了?听烟花说,你明日约了杨冶去孙羊汤铺子见面?”
安影没好气地抬眼看了一眼因为心虚而躲到墙角的烟花,道:“是。他家这事儿既然结了,我就和他谈一谈。”
又对沈夫人说道:“我过完年就去苏州查案子,到时候想借用你家的铺子打听些消息。”
沈夫人一下解下腰间的吊坠子扔过去道:“我的印鉴,拿去铺子的掌柜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冶被一大堆事情弄得头昏眼胀,书院都好几日没去了。昨日下午收到安影的口信后,就一直心里惴惴不安,盼着和安影见面,又怕和安影见面。
今日日头微亮,便怎么也睡不着了,就干脆早早来到孙羊汤铺子,先吃了早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才要了一盏清水炖羊肉给安影,又给自己要了热浆水,默默地等着安影过来。
没多久,他就远远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官服的人从街口走来,一看身姿便知是安影,后头还跟着安彤。走近了些,他细细看向安影的额头,还好,瞧不出什么,应该没留疤。
安影从街口走来,也一眼看见了坐在铺子口的杨冶,穿着自己给的绛蓝色的直缀袍子,头上带着也是自己亲手缝制的乌色纱巾帽。她让安彤去边上买些吃食等着,谁料安彤跺跺脚,瞄着杨冶说道:“大姐,我就在这里候着,万一又有什么砸到你,我还能挡一挡。”
安影无奈,只得给给安彤叫了一碗羊汤和羊油饼子,让他在隔壁桌吃。
“你头上的伤可好了?”
安影点点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日叫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