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黝黑眼眸睁大,诧异地看着沈锦书。
这还是沈继昌大人教出来的闺女吗?这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吐口水?
不是,谁家大家闺秀打架打输了冲人吐口水的?
赵桓禹沉默看着沈锦书慢慢噘起来的嘴,额角青筋直跳。
这丫头居然不是在开玩笑,这丫头居然真的已经在酝酿口水了?
他要是再不松手,这丫头是不是当真要立刻吐他脸上了?
他咬牙沉默三息!
在沈锦书即将张嘴那一刻,他倏然松开沈锦书,足尖一踢马镫就飞跃而起,踩着马背一个纵步飞到更高的房梁上,将自己置于远离口水的安全之地。
沈锦书被他逗笑了。
笑得前俯后仰。
“赵桓禹你是不是洁癖晚期没药可医啊?人家朝你扔暗器你都没跑这么快过,吐口水难道比暗器杀伤力还大?”
赵桓禹无语地看了眼沈锦书。
他修长手指将垂落到额前的一缕发丝往耳后一拨,冷哼,“是你杀伤力有点大,什么不要脸的招都能使,我怕了你了行不行?”
沈锦书愈发乐不可支。
她托着腮望着屋檐上的男人,心想,要不要告诉这男人,她只是嘴上吓唬吓唬,她根本没有打算真的吐口水攻击?
犹豫了一下,她甩头无所谓的想,算了,不说了,反正她又不想嫁给这个男人,不需要在这男人面前维持什么高大上的形象,就让这家伙以为她卑鄙下作好了,这样子,下一次又可以用这一招。
沈锦书笑眯眯冲赵桓禹挥手,“世子你继续蹲着吧,我先进去了啊。”
说完,她拎着裙摆跑上台阶推开门进入沈家。
见她离开,赵桓禹飞身落回马背上。
他握着马鞭一下一下轻轻扣着手掌心,薄唇微勾,“这个沈锦书,比小时候有趣多了。”
身后的侍卫陈武诧异看向他。
迟疑一瞬,陈武认真说道,“世子爷,合您眼缘合您心意的人您才会觉得人家有趣,您说沈姑娘有趣,是不是说沈姑娘如今很合您心意?”
“……”
赵桓禹扭头无语地看着陈武,“陈武啊,像你这种老喜欢瞎揣摩的人,比较适合给哑巴当属下。”
陈武眨了眨眼。
世子又在嫌弃他说难听的大实话了。
他顶着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拱手说,“不敢委屈世子做哑巴,世子要是嫌属下话多了,可以反其道而行,把属下给毒哑。”
“……”
赵桓禹用马鞭抵着眉心,长长叹气。
他第八百次告诉自己:人无完人,人无完人啊,像赵武这么忠诚且武功高的属下不好找,当主子的忍忍就好。
……
沈家。
沈锦书去往正院的时候,逮住了一个丫鬟。
她上下打量丫鬟,“你进府多久了?”
丫鬟纳闷地看了眼沈锦书,乖巧回答,“奴婢进府七年了大小姐。”
沈锦书点头,慢条斯理问她,“那我考考你,你还记得本小姐和雍王府世子赵桓禹之间,有什么瓜葛吗?”
丫鬟惊讶地说,“小姐您不是不让人提这段伤心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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