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我们能作证,是杨家人和壮壮先伤害杨大柱,杨大柱是被迫反抗啊。”
“大人您要还杨大柱一个公道,他是个可怜人!”
县令大人看着这么多人为杨大柱说话,不由唏嘘。
事实如何,已经不需要再调查了。
他也不想为了一个魔童去浪费时间。
县令大人重重一敲惊堂木,“本官已经查明了今日原委,魔童杨壮壮生性恶劣,手段残忍,他挥舞镰刀凶恶地砍伤了杨大柱,杨大柱出于对这个魔童的畏惧,害怕自己会死在魔童的刀下,才被迫反抗——”
他看向杨家的原告们,沉声道,“所有人听判,杨大柱虽然是自卫,但防卫过当是事实,他给杨壮壮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致使杨壮壮残废,本官判杨大柱杖刑二十,收监,三日后发配到矿山做苦力,一年后释放。”
杨大柱听到这样的判决,松了一口气。
杨青山和杨老太太却大惊失色。
杨老太太震惊道,“大人,您为什么不判杨大柱斩首?他砍断了我大孙子一条腿,您得砍他脑袋才行!”
杨青山也不甘心地嚷嚷,“大人,您就算不砍掉他的脑袋,也得砍他两条腿来给我儿子赔罪啊!”
县令大人淡淡瞥了一眼杨青山和杨老太太,“哦?那你们儿子害得王家那位嫂子失去腹中骨肉,本官是不是也要判你们儿子化作一滩血水,才算偿了王家的命?”
杨青山面色惨白。
杨老太太嘴硬道,“一码归一码,王家的人说了,只要我们能拿出二十两银子,他们就跟我们私了,我们能私了的!可是杨大柱他砍断了我孙儿的腿,我绝对不能饶他!我孙儿那么聪明,好几个大夫都说他脉象比寻常人强健,他是男人中的男人,长大了一定会有大出息,我孙儿是我们杨家的希望,杨大柱毁了我们杨家的希望,您不能饶了他!”
县令大人皱紧眉头看着杨老太太,“你这个老人家,为何非要置杨大柱于死地?杨大柱不也是你亲儿子吗?”
杨老太太厌恶地看了眼杨大柱,“是亲儿子,可一个没用的亲儿子要来有何用?我孙儿才是有本事的人,可现在我孙儿的前程被他毁了,我简直恨不得他替我孙儿断腿!”
县令大人沉默看着杨老太太。
这时候,公堂外面围观的沈锦书对赵武耳语了几句,赵武点头。
他走进公堂,拿出王府令牌,来到县令大人身边。
县令大人看到令牌,惊得当即站起身来。
赵武低声跟县令大人说了一些话,县令大人脸色极其难看,等赵武离开后,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
他指着杨老太太怒斥,“好一个偏心的无知老妇人!既然你非要置你儿子于死地,好,本官可以改判!”
杨老太太被骂了也不以为意,她等着县令大人改判。
县令大人扬声道,“本官判决,因为受害者家属不肯轻饶了杨大柱,非要追究杨大柱的罪责,本官就判杨大柱充作官奴,一生做牛做马,不得自由,他将用他的血泪来偿还他对杨壮壮造成的伤害!”
杨老太太和杨青山听到这样的判决,当即跪下喊青天大老爷。
县令大人话音一转,“杨大柱既沦为官奴,原本的户籍应该立刻划去,本官当堂宣布,杨大柱自今日起,户籍脱离杨家,此生与杨家老死不相往来!今后他的归属,只属于他的主人家,与杨家再无任何关系!”
杨老太太和杨青山愣了愣。
断绝关系了?
他们下意识看向杨大柱。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瞬的不舍,很快消失无踪。
这个儿子,她就当没养过好了。
杨老太太和杨青山俯首磕头,“我们没有异议。”
县令大人点头,抬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等杨家人相互搀扶着退出公堂,县令大人站起身,整理了衣袍,微笑着来到人群中,冲沈锦书和赵武拱手行礼——
“两位是雍王府的人对吧?从今以后,杨大柱就是雍王府的奴仆了,两位可以立刻带走杨大柱,他新的户籍,下官会很快办好送到雍王府。”
“……”
杨大柱正以为自己此生无望,忽然听到县令大人这话,他怔愣抬头,错愕地望着沈锦书和赵武。
他眨了眨眼有些迷茫,随即,他喜极而泣。
原来是判他给这位姑娘做奴隶啊!
他本来就要给这位姑娘做十年奴隶啊!
这姑娘还让他脱离了杨家,他从此能跟杨家人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姑娘不是要他做官奴,这姑娘是在帮他,是在救他啊!
他能摆脱可悲的原生家庭,他能跟着这位姑娘去王府,过自由日子了!
杨大柱有多欢喜,杨老太太和杨青山就有多震惊。
他们都已经走了,此刻又同时停下脚步震惊回头望着县令大人和沈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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