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气,雍王妃皱紧眉头,“你喝酒了?”
赵桓禹在雍王妃对面坐下,“是,跟仲渊一起喝了几杯。”
雍王妃皱眉望着他,“你跟秦仲渊倒是好,可你知不知道,他们家在撬你墙角?你知道今天秦夫人叫我去做什么吗,说是叙旧,实际上是问我要不要沈锦书这个儿媳妇,我若是不要,她就要想办法去哄沈锦书嫁给她儿子了。”
赵桓禹惊讶地望着雍王妃,然后实名羡慕,“哇,那秦夫人可真好啊,母妃故意告诉我,是想让我好好羡慕仲渊有个好娘亲吗?”
“……”
雍王妃本想让儿子跟她同仇敌忾,结果,儿子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她都惊了!
她咬牙切齿地望着她儿子,心里的火气噌噌直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羡慕人家有个好娘,你娘比不上人家是吧?”
赵桓禹摇头笑,“没有没有,他娘挺好,我娘也挺好的,他娘在绞尽脑汁帮他娶他喜欢的姑娘,我娘也在绞尽脑汁帮我娶您自个儿喜欢的儿媳妇,一样的!”
“……”
雍王妃被儿子这绵里藏针的话气得血气上涌。
她怒气冲冲拍着石桌,“赵桓禹!我在外面受别人的气,回来还要受你的气,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她眯着眼,冷声道,“是不是沈锦书跟你告我的黑状了?今天她跟我起冲突,我走了以后她是不是添油加醋跟你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她怎么跟你说的,你说来我听听!”
赵桓禹拨弄着桌上茶碗,慢条斯理道,“我跟沈锦书都没说上两句话,人家就爱答不理地离开了,她哪儿有闲工夫跟我告你的黑状啊?她得对我有意思才会专程来告您的状啊,人家都不稀罕我,也不稀罕您,她犯得着来告谁的状?她都对您视而不见了,她的态度您还没看明白呢?”
赵桓禹看了眼母妃,又说,“您别冤枉沈锦书了,今儿的事是仲渊告诉我的,今天沈锦书根本没招惹您,您不喜欢她,她就不搭理您,这很正常吧?您在不舒服什么呢?”
雍王妃气得要命。
她怒道,“我在不舒服什么?我只是前些天跟她说你们俩不合适,我不想让她进赵家门,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我是王妃,我也是她的长辈,她见了长辈行个礼难道不该?她的礼数呢?”
赵桓禹啧啧道,“人家又不做您儿媳妇,您管人家礼数周到不周到?我看她对秦夫人的礼数不是挺周到的?”
雍王妃气得腾地一下站起身,“赵桓禹!你放肆!你为了个女人竟敢这样跟你母亲说话,我不能管她,我还不能管你了是吧?”
赵桓禹抬头望着雍王妃。
他笑得平静。
平静之中有一种心死的寂寥。
他说,“母妃,您不用这么生气,您对沈锦书也不必有这么大的敌意,因为她不可能成为您的儿媳妇了。我方才已经跟仲渊说开了,他喜欢沈锦书,他可以尽管去追求,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就能跟我一块儿去喝他们一杯喜酒了。毕竟仲渊他那么好,他跟沈锦书又有祖辈留下的婚约,他爹娘还格外喜欢沈锦书,沈锦书不会放着那样的福窝窝不嫁,反而来跳我们家这种火坑。”
雍王妃表情错愕。
她不可思议道,“你不是喜欢沈锦书吗?你怎么会鼓励秦仲渊去追求沈锦书?”
赵桓禹平静地说,“我是喜欢,并且将永远喜欢下去,即便她今后嫁了人,我也会将这份喜欢藏在心底一直守护着她。母妃,您想要孙子吗?那您可以从现在就跟我一起等了,等仲渊跟沈锦书生了孩子,我就去高高兴兴当义父,我把她儿子抱过来养,她和仲渊恩恩爱爱,我们来帮他们养娃,等我们将来都老了,等她儿子长大了,她儿子肯定会把我接过去跟她们住一个家里一起养老,那我跟她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
雍王妃的表情是崩裂的。
她震惊望着她儿子,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是不是有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