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雍王府去皇帝面前告他一状,告他玩忽职守,他哆哆嗦嗦一出来站好就赶紧表明了立场,指着霍香兰厉声道——
“你这贱妇!杀了人还敢仗着尚书府的权势来威逼本官,简直罪大恶极!”
“如今有沈大人的爱女和雍王府的大人在这儿为本官撑腰,本官不怕你们尚书府的权威了,本官这就将你捉拿问案!”
他转身冲庭院外面大声喊——
“来啊,将本案嫌疑人霍香兰拿下!”
“……”
霍香兰错愕地望着县令大人。
分明是这狗官有意讨好尚书府才跟她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成了她仗势欺人了?
该死!
霍川柏也该死!
一个个都是胆小怕事的废物!
她捂着肚子指着县令大人,虚张声势怒吼道,“你敢动我试试!我肚子里怀着崔尚书的嫡长孙,你要是敢动我,崔尚书不会放过你的!”
县令大人抚了抚自己官袍上的褶皱,嗤笑一声,“少夫人我请你弄清楚,到底是他们雍王府大,还是你公爹崔尚书的官职大,就算是这会儿崔尚书自己站在这儿,他都不敢说他能护得住你这个杀人凶手!”
霍香兰面如死灰。
任凭霍香兰再怎么不甘,再怎么愤怒,也阻挡不了庭院外面的衙役冲进来。
两个衙役将她当场抓住,戴上了锁链。
她颤抖着想挣脱这冰冷的锁链,她不想被押去阴森潮湿肮脏的牢狱里,她挣扎着转身望向霍夫人,泪水涟涟地乞求,“母亲,求你放过我,母亲,求你了母亲,我也是你的女儿啊母亲!”
霍夫人看着挣扎的她。
一个并非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跟她毫无关系的庶女,也配当她女儿?
霍夫人红着眼眶问她,“你求我放过你,那我女儿被你杀害的时候,她有没有这样求着你放过她呢?你放过她了吗?”
霍香兰手指一顿。
下一刻,她继续伸着手求饶,“母亲,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母亲,你救救我吧母亲……”
霍夫人看着霍香兰的手,呢喃道,“我的女儿临终前是不是也曾像你这样,朝蜀州家乡的方向伸着手,绝望地喊,母亲救我……母亲救我……”
呢喃着“母亲救我”四个字的时候,霍夫人已经泣不成声。
她仿佛看到了女儿被杀害时无助痛苦地向她求救的画面,可她远在蜀州,根本救不了那可怜的孩子……
她捧在手掌心养了多年的孩子,就那么不甘地闭上了眼睛,永远离开了人世。
霍香兰绝望地求霍夫人救她,可霍夫人又怎么会饶了她呢?
霍夫人就是来这儿取她性命的,是她在做不切实际的美梦。
就这样,霍香兰哭喊着被衙役们带下去了。
来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府少夫人,连县太爷都对她毕恭毕敬,如今,她从云端跌落,被打回原形,成了在劫难逃的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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