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捂着心脏,坐在那里直喘气。整个禹州城的百姓啊!怎么这么狠的心肠!
温婉看到过那如山一般的尸体,正堆在禹州城西山的地方。现在只怕是已经被烧毁了,连证据都没有留下。
温顺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在那些权贵的眼中,人的生命真的就如草芥一般吗?自己娘亲还是那样张扬的性子,能在这样的天下好好活下去吗?
温志宏为钱世茂斟上一杯茶水,钱世茂一口气喝完。滚烫的茶水直接进入五脏六腑,仿佛那一刻冰冷的心暖和了几分。
温心呼出一口气:“这里比较隐蔽,还请钱知州留下!家里有几个小子需要教书先生,有劳钱知府了。”
家里确实需要新的教书先生。温志宏本身是童生,教到秀才都吃力。温心也愁温顺的学业,只怕大一些,就只能去刘仁那里了。现在朝堂波谲诡谲,能不入京,还是不入京的好!
现在好了,有钱世茂这个做举人的知州,温顺的学业是不愁了。这么好的师傅,是可遇不可求的!温心怎么可能放过!
钱世茂实在也没有地方可去,便打算留下来。钱世茂朝温志宏拱了拱手,行了一礼。
“不知太子周景贤在刺杀中,是否受伤?”温志宏斟酌片刻,问出了大家都想问出的问题。
问的问题很是含蓄,毕竟这场刺杀就是温家人主导的。这件事是要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告诉的。温心把那些参加的人都一谈过话,明令禁止告诉任何人。
对于何詹然,温心是威胁着说的。还几次故意把何詹然灌醉后问询的,但凡说出来,就是一顿胖揍。打的何詹然看到温心就想跑。
钱世茂回忆片刻,缓缓开口:“有一支从一旁的茶馆中射来的飞箭,擦伤了太子的胳膊。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后来的事情,我真的都不知道了。”
听到擦伤了周景贤,温心安心了。对于那箭上的毒,温心还是有不少信心。大概率能够杀死周景贤了。
温顺的眸子充满了色彩。他想的是,如果太子死了,到底皇帝为什么要隐瞒事实呢。如果只是受伤,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敢放出消息呢?
温良气得咬牙切齿,把水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杯子中的水直接撒了出来:“这样品行不端,德行有亏的太子,活着也是个祸害!”
温心看了一眼钱世茂,很怕钱世茂多想。毕竟钱世茂曾经也是朝廷命官:“小儿说话口直心快!还请钱大人不要见怪!”
钱世茂倒是很喜欢直率的温良,笑着摆了摆手:“赤子之心,很是难得!我很喜欢!以后小公子的学业就交给我吧!”
温良的脸色很是难看,瞪着钱世茂:“我不打算科举!我也不喜欢读书!我喜欢练武!”
一旁的温顺酸的不行。他想读书啊!一个举人做师傅,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而且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那一身的本事,不是一般的举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