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何事在我这里都不是小事。
朴实的情话往往更动人。
何况这并不仅是情话,谢骞确实一直是这样做的。刚刚涂抹过药膏的胳膊和脚踝传来阵阵清凉,闻樱的心却一片炙热。
谢骞要站到院子里去将房间让给她,闻樱拉着他的手不放。
“嗯?”
他不走,仓鼠怎么涂药?
两人虽是情侣,还没有到坦诚相见的那一步呢。
脑子里刚想到“坦诚相见”四个字,谢骞自己都脸热。
闻樱靠了过来,双手环抱住了谢骞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到了谢骞胸前。
闻樱忽然这样抱了上来,谢骞是有点紧张僵硬的。
两人是情侣,别说拥抱啦,比拥抱更亲密的事都做过的。但今天不太一样,这里对谢骞来说是全然陌生的环境,是别人的家,还有个冒冒失失的李梦娇说不定会忽然回来——好吧,说这些都是借口啦,主要是夏天衣服薄,闻樱这冷不丁一抱,已经发育颇具规模的胸就这样撞到了谢骞身上。
意识到那柔软有弹性的碰触来自什么部位后,谢骞怎能不紧张僵硬?
生意场上锻炼出来的小谢总不见了。
在这个房间里的谢骞是个血气方刚,尚未有任何两性经验的年轻人——
闻樱要是抱一下就放手还好,她偏偏一直抱着不放。
她脑袋动来动去的,连带着胸也会时不时撞到他身上。
谢骞真是要疯了!
仓鼠知道她在干嘛吗?
谢骞几乎把自己学过的所有数学公式都默背了一遍才能保存理智。
始作俑者无知无觉,把脑袋在谢骞胸前蹭了半天。
不把自己藏起来的话,谢骞就会看到她笑得有多傻!
闻樱憋笑的声音引起了谢骞怀疑,他顾不上心猿意马,把某只仓鼠从怀里拔出来。
闻樱的傻笑还来不及收起来呢,二人四目相对,谢骞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她哭了呢。
虽然仓鼠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但谁知道呢,听说女孩子的泪点总是很奇怪。
“你涂不涂药?”
“不涂……唔……”
不涂药膏的话,这么宝贵的时间可以做点其他有意义的事。
谢骞双手固定住闻樱动来动去的脑袋,低下了头。
两人在房间里独处了很久,直到夕阳完全落下,李梦娇才硬着头皮来敲门叫吃饭。
阿弥陀佛,这不能怪她啊,不是她想当电灯泡,是林导让她过来问的!
吱吖。
木门被从里面拉开,闻樱先走了出来。
“林导让一起吃饭?”
李梦娇点头:“是啊,林导看了剧本后很满意,让老乡杀了一只鸡来招待谢骞,真是给你面子啊!”
林文轩这个人确实不太在乎这些人情世故,这人脑子里不是没有“接风”的概念,有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早年还要应酬一下投资方,现在都是别人来适应他的脾气。
难得林文轩居然会叫老乡杀鸡款待谢骞,看来今天这版剧本确实让林导非常满意。
闻樱转头冲屋里说话:“林导给了这么大的面子,咱们去吃饭吧?”
谢骞出来时已经神色如常。
CP粉头子李梦娇飞快往屋里瞅了一眼。咦,床铺什么的都整整齐齐吗,那这两人关上门在屋里干嘛?
这憨憨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闻樱赶紧掰正憨憨的思想:“谢骞给我们带了好多驱虫药,刚才就在给我们屋子撒跳蚤药呢,今晚总能睡个好觉了!”
李梦娇大喜过望:“蚊子和跳蚤都能解决?”
“当然能。”
李梦娇恨不得当场给谢骞磕个响头。
谢骞的千里送药简直救了李梦娇的狗命,她和闻樱一样快被蚊子、跳蚤折磨疯了!
李梦娇虽然不是顶聪明的人却有一个大优点,她不吃独食且特别记情。不仅记得她欠下的人情,连闻樱欠下的人情她都算到了自己头上,马上就问谢骞驱虫药有没有多出的。
“我想给关凌波带点……”
现在剧组就三个年轻姑娘,其他人都是大老爷们儿。李梦娇和闻樱饱受蚊虫折磨,估计关凌波那边情况也不太好。
闻樱没忍住笑:“行呀,你现在做事越来越周到啦!”
李梦娇被夸得不好意思。
谢骞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还用你说吗,我准备了好几份。”
举手之劳就能帮闻樱做人情,谢骞早就准备好了。
很多事谢骞都可以不在乎,反正别人就算骂他几句他又不掉块肉,唯独闻樱的事他非常斤斤计较——所以整个剧组都可以用他带来的驱虫药,那几个编剧不行。
谢骞准备的这样充分,李梦娇觉得林文轩只让老乡杀一只鸡有点规格不够。
李梦娇拉着闻樱在前面带路,谢骞提着药跟在后面。
村民晚上吃饭时间晚,此时天已经全黑了,村里又没有路灯,三人都是打着手电筒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