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桦虽然平日里各种嫌弃媳妇,但也和杨母说的一样。
若是心里的不在意,哪有嘴上的不平呢。
杨清桦也由着童瑶抱着儿子傻乐,他将黑虎虾这些海货先拿去码头姐夫那边卖。
就给自家媳妇异想天开吧。
童瑶也不急着开,将儿子留给阿嫲看,就回家知会杨母一声。
今晚不回去吃饭了,在阿公阿嫲这边吃。
毕竟要开椰子螺,她可不想在家里开。
到时候大嫂和二嫂看见,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人都是自私的,童瑶也不例外。
阿公阿嫲一直都偏心自家,以后还跟着自己过,童瑶把老两口当成自己人。
童瑶回家跟杨母一说,立即被杨母喷得狗血淋头。
什么又去老两口那边混吃的,不懂事云云之类的老生常谈。
童瑶头大的在门口喊:
“娘,你再骂我,小心你老得快。”
杨母气得抄起扫把就撵。
童瑶跑得比兔子都快。
笑话,气头上的母老虎可不能惹,不然自己被扫把打得满脸花花。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童瑶气喘吁吁的跑到阿嫲家,扭头看了看后面。
“呼~还好娘没追上来。”
杨清桦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她倒了杯水。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咱娘发火。”
童瑶苦着一张脸喝水,气息平息下来才道:
“我也不想啊,实在是娘太能念叨。”
阿嫲也在旁边赞同:
“你娘上了年纪就爱念叨,天天从村头念叨到村尾。”
杨清桦不跟这两人说话了,女人就是这样。
你越搭理,她们越来劲。
开椰子螺也可以拿秤的钩子挂上,本地人很少舍得吃。
也就以前没人收的时候,老一辈人会用秤钩挂着腹部的螺肉,放在板凳往上吊。
这样螺肉自然就会和螺壳分离。
但阿公家又不出去卖海鲜,也不买菜,自然没有秤砣。
问别人借也不好解释。
童瑶想着,就将椰子螺拿去厨房煮开吧。
到时候又能吃又能开,多好。
阿公看着童瑶捧着椰子螺来到厨房就眼皮子直跳。
“瑶瑶啊,你不会是直接拿来煮吧?”
童瑶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阿公对于珠不珠的不抱希望,就是心疼这螺肉。
不卖就不卖了吧,好歹能吃。
吃就吃吧,好歹吃新鲜的,用水煮得煮多久,煮出来肉都老了,吃起来硬邦邦的,哪里好吃。
“可别煮,这么大的椰子螺,你煮到啥时候,到时候你煮出来肉都结实了,可惜。”
童瑶也为难了:
“啊公,咱家也没有秤啊。”
阿公日常叹气,也不帮阿嫲烧火,起身去放工具的杂物屋将铁钩子,铁杆和铁线拿出来。
童瑶老实的把椰子螺给阿公。
“阿公,你咋会有这些家伙。”
阿公拿着沉甸甸的椰子螺,心情被治愈了不少,对童瑶笑道:
“那还是我当年遇到一个下放的老哥,他前年终于回城咯,我上午送他去市里火车站,是晚上的票,他就带我去老友那边坐一坐,他那老友送我的,开打铁铺子的,啥都有…”
童瑶津津有味的听着阿公讲古,老一辈的事确实很精彩。
以前小时候不耐烦听,等想听了人却不在了。
阿公拿着两根铁线交缠在一起,形成稳固的作用。
一端绕在铁杆上,打上结,另一端穿过铁钩子。
这铁钩子比鱼钩粗多了,挂七八斤椰子螺的腹足肉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