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呗,姐夫你不收,我跟别处要点冰块,连夜就拉去县城酒楼卖,县城酒楼可是有什么卡拉OK的,晚上不关门。”
八三年是严打,但他们这边是小城市,交通不发达,管理制度也没那么严格。
卡拉OK和KTV还是有的,都是一些大老板,或者走私贩,当官的去消费。
说乱也乱。
赵有富真是吹胡子瞪眼了好一会,这童瑶,不愧是白天没事就去逛县城的婆娘。
啥新鲜玩意都懂,这价钱赚也能赚点,但和心理预期差太多。
于是赵有富苦着一张脸,打亲情牌:
“弟媳妇,你这样就让姐夫难做咯,你大外甥今年一个上小学,还有两个龙凤胎外甥今年五岁,花钱的地方多,多少也给姐夫赚点你三个外甥赚学费…”
说这个,童瑶更不可客气了啊。
童瑶叹了口气,解下背带,将精神奕奕的儿子放下。
掏了掏他的大兜,拿出一个空壳的无花果袋,捏了捏。
小家伙立马忽闪忽闪大眼睛,大声喊:
“娘,买,买。”
人家今天可是出力了呢,怎么可以没有奖励!
童瑶也苦着一张脸道:
“姐夫,你看,你侄子见天就喊买吃的,长这么大,才吃过一两回这啥…哦,白萝卜干,平时我和阿桦都没钱买,也就他阿公和阿太心不忍,这才依着他买一次。”
童瑶说完还深深的看了一眼姐夫那仿佛怀孕六个月的大肚子。
赵有富:……
杨清桦也捂着面走出去,这太羞耻了,他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而杨母和后面来的阿公阿嫲正在唾沫横飞的在人群外面巴拉巴拉的精彩演讲,压根没注意里面的情况。
最后童瑶和赵有富各退一步。
当然,童瑶退了一小步,赵有富真是咬牙切齿的记账。
这价格…这价格好歹他也有得赚不是。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我若生气她得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亲朋好友团结好,家庭和睦乐无比。
赵有富足足念了三遍,才将账单塞给童瑶。
童瑶最近和家里侄子们学了不少小学知识,字认了不少。
加减乘除这种小儿科的,她也会。
但没有笔算,只能大概看了下。
最大那条银鲳鱼8.2斤,两块三一斤,卖了18.86元。
八网银鲳鱼,就六网是爆网,两百多斤,最后两网少,一共加起来1690斤,
小鲳275斤,三毛二一斤,卖了88元。
中鲳820斤,六毛二一斤,卖了508.4元。
大鲳595斤,一块二一斤,卖了714元。
一共就卖了1329.26元。
童瑶甚至还有闲心帮姐夫算钱,即使降了两毛,他最后最少也能赚三百多四百块。
这是绝对算是暴富的存在,他们虽说一千三,要分四份呢,一家也就分到332.315元。
之所以童瑶算得那么准确,那是因为她用路边的树枝巴拉算出来的。
这些只能自己默默算。
童瑶不会用算盘,只会用计算器,或者给她一部手机,调出计算机模式。
她能分分钟算好,但这会没这条件。
童瑶只好把订单交给自家男人,毕竟是初中毕业的高材生嘛!
想要堵住幽幽众口,仅仅需要一个杨清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