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玉清园中,楚梦莹趴在王姨娘临窗暖炕上,哭的抽抽噎噎、嗓子都哑了。
“娘亲,我真是恨!那王府的人做事也太绝了,竟将女儿关进了柴房!若不是恭定王妃看在楚君澜的面子上没有动我,您可能都要见不到女儿了。”
王姨娘皱着眉丢了她一方帕子,“快别哭了,起来擦擦脸。你给我说说,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景,楚君澜会好心救你?我可不相信。”
楚梦莹抽噎着坐起来,低声将方才在王府之中,自己是如何在白石拱桥与萧运鹏偶遇,如何落水,如何被抓,如何被放的过程都事无巨细的说了。
王姨娘沉吟:“所以,你是说本来恭定王妃还对你喊打喊杀,后来叫你去了,却只敲打了你几句就放了你。”
“是。楚君澜当时就站在一旁,也不知她去了多久了。她不是医术好么,女儿怀疑她是给二公子看过病了。恭定王妃见二公子没事,这才答应放了女儿。”
王姨娘拔下一根银簪子拨弄烛火,出了片刻神,“这事儿不简单,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二公子不错?”
楚梦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好在摇曳的烛火亦是橘红,让人看不出她的脸色。
“娘亲觉得我这样做如何?”
“很好。你的目标很明确,只可惜娘这些年没熬出头,没能扶正,你就只能是个庶出。你爹这些日子总在与我商议你的亲事,找的都是那些都算不得高门大户的庶子。”
王姨娘咬牙切齿:“凭什么陆氏那个贱人的女儿就能做世子妃,我王玉清的女儿就不成?”
“是啊,女儿也是这样觉得!”
“只是傻丫头,你如今若再想进王府的门,怕是没希望了。”王姨娘叹息的伸出手,越过炕桌抚摸楚梦莹半湿的鬓发,“你一击不中,外头流言蜚语一起,名声已是有损了,恐怕这事儿是行不通了。”
楚梦莹委屈不已,被泪水洗过的双眼却格外明亮:“我不信。事在人为,我看那二公子对我也并非一点意思全无,只要亲事还没定下来,我就一定能想到办法。”
正当这时,外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王姨娘一听便端正了脸色,道:“是你父亲回来了,你好好认个错。”
楚梦莹立即严肃的点头。
王姨娘先迎了上去,小意温存的为楚才良脱掉外袍,送上温热的手帕:“老爷,您这一天着实辛苦了。是妾身的不是,没有管教好莹姐儿。”
楚梦莹立即知机的跪下:“父亲,是女儿错了心思,没有办成事,还害的父亲也跟着糟心,女儿下次定不会了。”
楚才良原本生气,若是刚事发时,他甚至恨不能直接掐死楚梦莹。
可后来他先是被同僚热情对待,楚君澜回府又接到了平康郡王府的帖子,他只觉得颜面有光,此时也懒得再惩罚楚梦莹了。
“罢了,你起来吧。”
楚梦莹暗喜,赶忙站起身:“多谢父亲,女儿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楚才良点点头,道:“为父是疼惜你,原本也想着,能不能让你也去个勋贵之家,也好为咱们家里做一份贡献。不过如今发生这件事,外面多少人说嘴,也不好强迫了。”
楚梦莹低下了头。
楚才良又笑着道:“前儿为父与一告老的多年的同僚说起过儿女亲事,他家里有个孙儿与你年龄相当,人品也贵重,如今正在苦读,假以时日是必成大器啊!虽然他是庶出,可你嫁过去就是做正房,将来他出人头地,说不定还能给你挣来一副凤冠霞帔。为父已经决定做这一门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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