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楚君澜为叶以渐包扎的手并未停下,她心思坦荡,倒也不闪躲。
“嗯。”萧煦冷若冰霜的视线从楚君澜白皙纤细的手指,转移到英俊儒雅的叶以渐身上。
安静巷中,金桂飘香,年纪相当的二人一个俊逸温柔、目光缱绻,一个曼妙绰约、艳光四射,看起来竟极为登对。
萧煦忽然意识到,他与楚君澜之间如今的维系,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剩下他们私下里的协议了,她不是要嫁给他,而是如协议中约定的那般,来帮她的忙。
不论他为她真心做多少事,在她看来,他所做的都是协议之内的分内事。
叶以渐被萧煦看的不自在,毕竟他追求的女子是萧煦未过门的妻子,加之萧煦素来有那痴傻的病症,他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人,良心上的确是不好过的。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愿退让。
叶以渐的眼神依旧如往常一般温和,但萧煦从他的视线中看到了坚定,以及对楚君澜的志在必得。
“好了。伤口记着不要沾水,明天就好了。”楚君澜退后一步,笑道,“我还要给世子看病,少陪了。”
过犹不及,叶以渐自不会再纠缠惹了楚君澜的厌烦,就只拱手作别,脚上昆山往巷子另一边马车的方向去。
叶以渐一走,场面便陷入尴尬之中。
紫嫣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看萧煦,一张小圆脸急的通红,想解释,又怕自己画蛇添足给小姐添乱。
景玉也觉得事情难办,小心翼翼觑着萧煦的脸色,只怕他将气闷都憋在心里。
楚君澜走到萧煦跟前,抬头看他,娇嫩面庞如初绽的白玉兰清新雅致,一双明眸清澈见底,坦坦荡荡:“我刚出门要去你那,碰上叶公子来,说了几句话,你怎么这会子先来了?”
萧煦动了动唇,话似乎在他口中打了个转,最后只道:“来送东西。”
景玉赶忙跑上来,笑眯眯道:“三小姐,这都是我家世子寻来的,有给您的,也有给楚公子的,小的给您搬进去吧。”
“有劳。”楚君澜让紫嫣去开门,随后问萧煦,“都是些是什么东西?”
萧煦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耳垂上,珍珠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泛着亚光。
想起叶以渐手中那个染血的木簪,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都是日常用的。”
萧煦带来一方极为精致的歙砚,一套紫竹轩的狼毫笔,一盒上好的徽墨。
“这些都是给楚公子的。”景玉笑嘻嘻的道。
萧煦将最后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拿给楚君澜。
楚君澜疑惑的打开盒盖,便见一根青玉嵌珍珠的簪子躺在里头,簪子以青玉玉兰花为托底,珍珠大小错落拼出花型,精致的花蕊下由铂金细丝做成流苏,下头交错缀着精巧的青玉珠子和莹润的东珠,微微一晃,满室光华。
楚君澜笑道:“给我的?”
“嗯。”萧煦应下,想了想又道:“和耳坠子配。”
楚君澜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笑着道:“是不错。配色清雅,又不失庄重。”
她将玉簪摸索着戴在随云髻上,三颗东珠在脑后晃动,更衬托如雪的肤色。
楚君澜蹙了蹙眉:“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