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庭焦急不已,偏孟汉亮在大殿的另一端。楚华庭顾不上许多,拔足狂奔向皇帝,大吼道:“皇上小心!有刺客!”
这一声石破天惊,将原本喧闹的大殿震的消了声,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马岩刚弯下腰,听闻此声便知自己败露了,皇帝就在眼前,就离他一步远,他不能放弃!
反正这个时候怎么做都已经是被发现了!
马岩咬紧牙关,抽出藏在怀中的匕首,寒光雪亮,便要冲上。
“护驾!护驾!有刺客!”中官立即以身挡在皇帝身前,侍卫们也冲了上来。
马岩咬牙切齿的朝着中官咽喉便刺,谁知不等刀刃划破那中官的皮肉,身后便时传来一股蛮力!有人从背后狠狠的抱住了他,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吼:
“保护皇上!快!”
是楚华庭!
马岩不可置信,心头火起,恨意翻涌,眼看着侍卫已经感到,自知不能成事,反手便是一刀。
与此同时,皇家近卫也感到面前,强硬的将马岩按在了地上。
楚华庭捂着右腹,缓缓跪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骤然出现的变故,乍然喷涌的鲜血,惊的朝臣们连连大呼:“皇上!你怎么样!”
楚君澜就站在大殿的门口,远远地、清清楚楚的看到楚华庭缓缓倒在地上,一把握紧了拳头。
有那么一瞬,她动都不能动,脑子好似已经停转了,还是她多年身为特工过硬的职业素养唤回了她的神智,让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分析楚华庭身中的那一刀的位置。
看不清,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楚君澜贴着墙根,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趁着百官慌乱凑近了一些。
还好,不是要害。可是那一处的出血却极为严重。
楚君澜心急如焚,想上前去救人,脚步还未动,楚华庭已艰难的开了口。
“皇上,此人,此人冒充我父,将我父亲迷晕,偷走我父亲的官服和同行的腰牌文牒……”
皇帝站起身,随手扒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中官和侍卫,居高临下的看向捂着腰腹跪在地上的俊美青年,随即又看向被压制在地上的马岩。
皇帝轻轻一笑,低声道:“你是何人?”
“草民,工部郎中楚才良之子,楚,楚华庭。”楚华庭艰难的吐出这一句,忍痛忍的满头冷汗,浑身颤抖。
皇帝的眼眸微眯,“你是楚家长子?”似乎意识到自己如此问有些奇怪,皇帝又道:“朕听说过你。”
百官鸦雀无声,都在关注着前头发生的事。
楚君澜见皇帝并未立即喊打喊杀,而是在与楚华庭说话,稍微放下了心。
她知道,若想出去,眼下就是最好的时间,出了刺客行刺的事,此处的防备必定会变的更加严密,如果她继续留下去,过一会儿想出去都难了。
思及此处,楚君澜又看了一眼浑身颤抖的兄长,咬牙退了出去,原路返回,取了自己藏好的衣裳,依着先前摸清楚的换防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福寿园,直奔半山腰她藏马之处去。
当她换上自己的衣裳,策马飞奔回城时,惊恐和脆弱才袭上心头。
夜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和长发,眼泪被甩在身后,晶莹点点犹如星子陨落。
可她也只给了自己片刻的脆弱时间。
待到凭借曹钦的关系进了城门,直回了楚家,楚君澜已平静下来。
此时夜幕降临,楚家的喧嚣已结束,唱堂会的春山班已经告辞离开,宾客们也已散了,萧煦与楚华章、楚才俊客气的送走了男宾们,叶以渐与傅之恒都告辞后,萧煦也没离开,而是回到了客院。
是以,楚君澜刚敲开客院的门,迎面就看到了萧煦俊美的面庞。
“你回来……怎么哭了?发生何事?”萧煦的语气骤然紧缩,一把拉住楚君澜的手,将她带到了身前,借着不甚明亮的灯光看着她娇美的脸庞,“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楚君澜原本已经压下去的眼泪再一次涌了上来,面上却在笑:“我明明没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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