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济堂门面不大,内里只有两间正屋两间厢房。瓮晓方几天不在,家中没有生火,屋子里冷的冰窖一般。
楚君澜先生火将临窗的暖炕烧了,又端了炭盆来,将铁壶架在了炭火上,等着水开。
期间,瓮晓方浑身疼的动弹不得,强撑着几次要起来无果,只能看着楚君澜一个千金小姐如此为他繁忙,心下着实过意不去的很。
“我看你家中还有粳米,待会儿水好了我便先煮一锅粳米粥,你吃上一些,好在铺子里药材是现成的。”
瓮晓方点点头:“这两天当真是吃喝水了。”
“京畿卫为的也是大雍朝的安宁,好在是调查清楚了。”楚君澜笑着安慰,冲着瓮晓方使了个眼色。
瓮晓方先是愣了一下,立即瞪圆了眼睛,询问的看着楚君澜。
楚君澜微微颔首,瓮晓方紧张的额头都出了汗,声音却依旧如常:“是啊,这件事其实也怪我自己。”
“我还没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被抓了去?”
“别提了,前些天有一男一女来我店里,那男子受了些伤,我开门做生意的,没有赶客的道理,便替他诊治了,包扎过后,他买了一些金疮药就走了,我便也没在意。谁知后来京畿卫来搜查的他国细作就是一男一女!这也是倒霉,好端端做个生意,就遇上这样晦气的人。”
楚君澜安慰道:“好在一切水落石出了。往后做买卖你可看清了,也别什么样的人都治。”
“这开门做生意,结的就是善缘,尤其是咱们做大夫的,哎,只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瓮晓方与楚君澜抱怨了一番,期间水开了,楚君澜倒了一杯给瓮晓方喝,又去取了砂锅来熬粥,一面用木勺搅着粥,一面与他闲话。
直过了半个时辰,楚君澜抬手示意瓮晓方别出声,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没事了。”
瓮晓方紧张的坐起身,声音压的极低:“方才可是有人跟踪?”
楚君澜点点头:“对方狡猾的很,将你放了也不能全然放心。”
这么眨眼的功夫,瓮晓方额头上已满是冷汗:“我的乖乖,当真好险,若不是有你在,我怕是性命难保了。”
楚君澜敛眉低声问:“所以你真的与那细作有关?”
瓮晓方长叹一声,连连摇头:“三小姐,你救我做什么呢……这事儿着实是不妙,那两人若是真被抓到,说不定便会将我供出来,如今我又是被你所救,到时候难保不会牵累你。私藏他国细作可是叛国的大罪,一旦事发,不只是你,就是你的家人也难保平安了,你当真不该来,不该救我啊!”
楚君澜一阵无语,她救人之前也不知瓮晓方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家伙会与别国奸细有关啊!
她不免有些急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真私藏了细作?”
瓮晓方有些尴尬的道:“就是与我说的一样,那日来了一男一女,都受了外伤,我给他们医治了一番,收留了一夜,谁知正赶上城里封禁,开始搜查细作,我就将他们给藏起来了。”
楚君澜大怒,恨不能掐死他:“你是不是傻?他国的奸细你也敢藏?嫌命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