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下跪”的经验,曹敏敏等人根本不敢招惹楚君澜,两厢打过招呼便罢了。
“玉露班的戏唱的好,我母亲也请过他们来我家中唱过一次堂会。”
鹿若菡撇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楼梯旁角落,低声交谈的葛舒羽和诗薇公主,低声道,“葛舒羽为招待诗薇公主也算用心了,请玉露班唱一天的戏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楚君澜睨了葛舒羽的背影一眼,不予置评。
正当这时,出楚君澜眼角余光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上了楼。
鹿若菡见了来人也十分惊讶:“世子怎么来了?今日可是女子的聚会。是不是找你来的?”
萧煦上了楼,清冷的眼神扫过全场,神色惊讶,转身便要离开。
诗薇公主站起身来,笑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半晌了,还以为你事忙不肯赏光呢。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一会儿吧。”
诗薇公主的声音清脆悦耳,女眷闻声都看了过去。
萧煦面无表情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楚君澜一眼,才犹豫的拱手:“诗薇公主有何吩咐,直言便是。此处女眷聚集,我不好久留。”
“哎呀呀,怕什么的?你如今都不叫我姐姐了,难得咱们见一面有我在,也没人会非议你什么,坐下来聊聊也不算逾越了规矩,没有人会背后嚼舌的。”
诗薇公主笑着拉萧煦去自己的位置坐。
萧煦木着脸,背脊笔直的坐定。
葛舒羽与诗薇公主立即坐在了他的左右。
戏台上的戏依旧在唱,可如今阁楼上的女眷们却都没心思细听了,纷纷竖起耳朵,去听诗薇公主那一桌的动静。
诗薇公主吩咐宫女为萧煦倒茶,随意聊了一些近日的境况,便笑着为萧煦与葛舒羽引荐。
“煦堂弟还没见过葛小姐吧?位便是葛阁老家中的四小姐。葛小姐家学渊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都有造诣,为人大方仗义,时常惜老怜贫帮衬一些穷苦人,”看向葛舒羽,诗薇公主问,“听说你前日还救了一个断腿的乞儿?”
“不过巧合罢了。”葛舒羽谦虚的笑了笑。
“哪里是巧合,有人精通医术,路过却视而不见,你却能伸出援手,足见你的心地善良。”
楚君澜挑眉,感情这个诗薇公主是冲着她来的?
前几天去王府给萧煦看病时,正巧看到葛舒羽策马穿过街市,撞伤了一个乞丐。
葛舒羽撞人,使银子给人治病也应该吧?怎么到了诗薇公主口中,就成了路见不平接济穷人,她却成了见死不救了?
葛舒羽竟然也好意思认?
眼见着葛舒羽小心打量萧煦的神色,楚君澜哪里不明白她的意图,不由得一阵腻味。
“公主太过誉了,”葛舒羽脸上绯红,眼神晶亮的小心打量萧煦表情,“我不过是心软,即便太平盛世,依旧有那些穷苦人,又穷又病的,我也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能帮一把手就帮一把。就如这一次,我着实是无法见死不救。”
“若是女子们都有你这样的想法便好了,殊不知,有许多人有能力,却都吝于出手呢,尤其是那个楚小姐,听说她还是……”诗薇公主感慨。
萧煦蹭的站起身来。
他突然的动作,打断了诗薇公主未出口的话。
“公主若无吩咐,在下少陪了。”萧煦对诗薇公主拱拱手,看都不看葛舒羽一眼,便径直走向楚君澜所在的方向。
伸长耳朵听的正起劲的女眷们都收敛心神坐定,彼此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楚君澜挑眉看着萧煦。
萧煦直接坐在楚君澜身边:“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楚君澜点头:“也好。”
“嗯,”萧煦看了看方几上的茶碗,“我记得你不爱吃六安茶,我的人带了碧螺春。”说着就起身走到楼梯口,吩咐景玉去取茶来。
葛舒羽看着萧煦的身影,渐渐咬紧了嘴唇。
不多时,景玉送了茶来,刚要交给紫嫣,就被萧煦接了过去。
紫嫣与景玉都没插上手,萧煦已熟练的清洗了茶壶茶碗,为楚君澜重新沏了一杯茶。
整个过程全不假他人之手,动作流畅优雅,将茶碗放在楚君澜面前时,面无表情的解释:“我从前痴傻时,诗薇公主是唯一一个没有嘲笑过我的堂姐,今日见是她递帖请我,我便来了。想不到今日是个女子的聚会。”
萧煦并未刻意拔高音量,只是平日说话那般,虽然有戏班子敲敲打打的声音在,将他的话音压下去了一部分,可大多数女眷都听清了他对楚君澜说了什么。
这是在解释?而且还是当着诗薇公主和葛舒羽的面儿!
女眷们都被惊呆了!如此一看,萧煦重视谁,鄙夷谁,已是不言而喻。
让人惊讶的是萧煦竟然会当众打诗薇公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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