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娘子自说自话,不等宋青萝回答又发出一阵笑声道,“我看不如姑娘和我做一桩交易如何,我只取姑娘一根头发去给画舫上的公子,这把金剪刀就送给姑娘了。”
水娘子话一说完,周围就是一阵阵的倒抽起声。
小巧灵便的金剪刀一看就不是凡物,上面明亮亮地绣文清晰可见,不像是用来做工具用的,反而像是把玩的物件一般。
如此珍贵的剪刀,用一根头发来换,简直是不要太值得。
顿时就有人起哄道,“换吧,姑娘,你可走大运了,这剪刀看着值不少钱呢。”
“是啊,是啊,金子做的剪刀我倒是头一回见,不过用跟头发来换也是走运了,姑娘,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这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这水娘子手里的东西可是值钱的很。”
说的人恨不得自己上前拔了自己的一头头发去换那把金剪刀,可水娘子只是对着宋青萝笑,对旁人的话充耳不闻。
从湖中画舫过来的水娘子身份定然不凡,与以往那些穷苦人家的渔家女完全不一样,是以这些人只敢在一旁起哄而不敢真正地上前去闹事,毕竟上面的白衣男子和主宾位置上的九公主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平头百姓看看热闹就是,没有人敢去挑事。
宋青萝现在知道了那个响指的意思了,水娘子明显就是奉命前来的,要她的头发做琴弦不过是借口,照她看,这些人要的可不止头发,只怕连着她的头都要一起要了。
沉鱼也感受到了此时的不同寻常,她微微侧身站在宋青萝的身后,若有任何不测也要拼着命护自家王妃一次。
宋青萝抬头看着画舫的蓬天逍,那人也正在看着她。
蓬天逍微微扬起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眼里满是讽刺和势在必得。
果然,一切都是这人的算计。
技不如人,她没话说,只是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她来的。
不过湖边人多眼杂,蓬天逍当真敢在都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么,就算是他知道了又如何,她宋青萝这里可从来没有坐以待毙这个选项。
蓬天逍迟迟没有动手,定然有所有顾及,她想起上次这人想要拿自己炼制傀儡的事情,这头发定然是不能给这水娘子了,取了她的头发还不知道要去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拒绝道:“女子断发染是对父母之辈的大不敬,有诅咒家中长辈之说,这金剪刀再珍贵也不如长辈重要。
水娘子既然是来做买卖的,自然讲究你情我愿是不是,这金剪刀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头发不可断,这是祖训,莫说水娘子要取这一根头发,就是取半根在我这里也是不行的。若旁人愿意换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只是水娘子别浪费时间在我这里就是。”
这水娘子兴许是仗着背后有人,说气话来有些强买强卖,用一根头发丝来换一把金剪刀,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只怕会砸死人,她可没有这个服气消受,只是没想到蓬天逍断了琴弦居然想出这么个主意来要旁人的头发,背后指不定还有什么连环计在等着呢。
就算是今日九公主只是诱饵,就能断定她宋青萝会这么乖乖地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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