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野猪皮子,都被镇上来的生意人给买走了,给的钱还不少。
所以今年,也有不少的人家蠢蠢欲动,打算去山里再捉一只回来。
江溪家倒是没有这个想法,一来是那东西可遇不可求,二来则是即便遇到了,她家也没有足够的人力去将那东西给打回来。
江溪和李氏说着说着话,突然李氏说起了一件事情。
“溪儿,我今天听人说,那镇上的许多小姑娘都是要裹小脚的,咱们这村里有的人家也裹了,你要不要……”
“不要!”还没等李氏把话问完,江溪一口拒绝。
废话,要让她去裹小脚,这事能同意吗?
裹小脚啊,在这个时代的人看起来,算是一件特别洋气的事情,可对于她一个从现代来的人来说,完全不能赞同好吗。
裹小脚,不仅对自己身体有损,而且这代表着男性对女性的压榨和剥削,她这么具有独立自主的女孩子,怎么能同意这样抹杀人自尊的做法。
“娘,我不裹脚,裹了脚那什么也没法做了,连走路都不能走太远,我才不要裹。”
李氏愣了一下,她开始还以为江溪不裹脚,是害怕让家里多支出一笔钱,心里还想着不在乎这个,只要对江溪好,给一笔钱没啥。
“溪儿,你真不想裹?我听人家说了,那镇上和城里的人都是裹了的。裹了脚的人,今后嫁都要嫁得好一些。”
如果是旁人说出这话,江溪肯定会嗤之以鼻。
“娘,我还早呢,出嫁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咱们家好过起来,要是咱们自己家里好了,那我今后肯定不能嫁得差啊。
你说我这要是裹了脚,好多事情都不能做了,连玩都不能玩得痛快,那多没意思啊。”
江溪本来就累了一天了,说话的时候,也有些迷迷糊糊的,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李氏看了一眼她的睡颜,内心微微叹息。
江溪今年都已经十岁了,再过段日子,就是她十岁的生日,这生日一过,她就迈进十一岁的门槛了。
这么大的孩子,村里那些媳妇都说,裹脚有些晚了,要遭许多的罪。
再想想家里现在的条件,靠着那点钱是完全不够的,如果少了一个人力也的确麻烦,加上这孩子喜欢出去跑,要真裹了脚,估计也被束缚住了。
“唉!溪儿,都是娘没用,要是咱们能早两年搬下来就好了。”
此时,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李氏又想到了自己那个一年多未归的丈夫,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
冬日来得很快,寒风突然就袭来了,整个镇上都变得安静起来。除了必要的事情,一般人不会再去赶集,甚至连家门都不出,整日窝在自家坑上。
趁着中午太阳露出头来,江溪去了地里一趟。
之前她让家里人给她留了两分地出来,买了些菜种种在上面。
有豌豆种子,也有小白菜种子,还有莴笋和大头菜这些,还种了点小葱和大葱,如今莴笋和大头菜都长得老高了,豌豆苗也冒了出来,小白菜细细嫩嫩的,在风雪中显得十分脆弱。
“江溪,你种的这个菜,真的能够种好吗?我娘说再过些日子,等霜打下来了,你这菜园子里面一多半的菜可能都要没了。”
说话的人,是富贵家的丫头。
丫头没有名字,她有个弟弟叫阿财,家里人说女孩子不用取名,就和江溪的奶奶一样,一辈子可能都没个正经名字。
“丫头,你也出来了,要不要陪我去镇上走走,我想去买点东西。”
说话间,两人口中不停地呼出白气。
丫头一听这话,眼中顿时就露出光芒来。她和江溪去过镇上几次,每次江溪都会大方地买些吃的,要么是糖人,要么是糖葫芦,村里人都知道跟着江溪总是能混到吃食。
“去!我当然去了。”丫头笑嘻嘻的,露出两个小酒窝。
两人结伴到了镇上,江溪直奔买篷布的地方,菜园子经不起寒冷,那她就做个简易的大棚。
要去卖篷布的杂货铺子,就得经过袁大夫家得药铺。
往常即便是这个时候,药铺门口也都是排着人的,今天却冷冷清清,江溪走近一看,才发现他们是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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