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家开始大肆购买木材和青砖,准备修建院子。旁边的那块地,之前就被她给买下来了,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当做空气用的,所以从里正手里买下的时候没有花上太多的银子。两三亩地大小的空地,只花了不到十五两银子,这对于如今的江家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同时,江溪他们全家人也在准备着前去县城。在此之前,江溪先让人将鱼虾和螃蟹打捞上来,打算借着这次机会,给相熟的人带去。
宋家自然是要送的,而且还是要送得最多的。还有现如今的洪县令那边,还有以前的那位大人,虽然不在这县城里了,可去省城的话,还是要路过宣县的。
另外,江溪还准备了一份,打算给县城里面书院的先生带过去。
如今秦浩考中了秀才,等八月节后,就要开始去县城的书院学习了,等待以后参加大考。也只有在县城以上的书院读过书的秀才,才能获得参加大考的名额。
很多人家,就是止步在这里,因为县城书院的学费和开销不少,虽然考中了秀才能得到一些国家发放的俸禄,可那只够自己一个人吃喝,更别说还有其他的开销了。
所以,有的贫苦人家的子弟,就会选择在考中了秀才之后,先去大户人家做几年的先生,赚够了银子再去书院学习,进行举人的考试。
据江溪所知,那位和秦浩一起考中的秀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江溪在镇上买建材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那位秀才,他正跟他的娘走在一起,旁边还跟着那位李媒婆,看样子是去相亲的。
江溪笑笑,想到之前李媒婆说的那话,镇上好些商户人家的女儿,都想在这位秀才考中之后,再商议婚事。想来,现在那些商户定然一个个都抓住了机会。
其实,之前这些人家都想要同他们家联姻的,奈何李氏早早地就放了话出去,秦浩年纪太小,至少要等几年后才说亲。
当然,在话放出去了之后,也不是没有人跑过来对李氏讲。说什么先定亲,不结婚这些话,可惜都被李氏给敷衍糊弄过去了。
众人见江家这条路行不通了,才跑到这贫寒秀才家里来。商户人家缺的不是钱,他们要的是地位,而一个秀才身份的姑爷,足够将整个家的地位抬起来。
那秀才见到江溪,倒也还有有礼,朝着江溪点了点头。他与秦浩不管怎么,也算是同窗了,见到同窗的妹妹多一点礼数也没什么。
倒是那个秀才的母亲,一看到江溪脸色顿时就变了,还冲着自己儿子瞪了过去,仿佛在说他不该对江溪这样礼貌。
江溪哂笑,并不放在心上。
在她买完建材回来后,坐在家里喝茶的时候,听莲子她们说起了外面的事情。
“姑娘,您都不知道,今天那孙秀才家真是闹了好大的笑话,李媒婆都气得发誓不给他家说媒了。”
“哦?怎么一回事?”江溪颇有兴致地看过去,早上见到李媒婆的时候,她不是还满心欢喜么,难不成是那孙秀才的母亲做了什么事?
说实话,江溪一直都不太喜欢那孙秀才母亲,看着就是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可能是女人家一个人带儿子,又带成了一个秀才,觉得自己了不起吧,看谁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她儿子已经变成了状元爷。
莲子笑嘻嘻地坐了过来,说起了上午在碧春园发生的事情。
碧春园是镇上有名的茶楼,也是自古镇上相亲最常去的地方,那地儿消费不便宜,更是引得镇上一些商户人家的喜欢。
“我听说啊,今天一共有六户人家在和他们相看,其中有三户都是镇上的商户人家。本来呢,其中一位姑娘和那孙秀才说得好好的,结果孙秀才的娘突然发难,说什么以后嫁进了他们家,就要学大户人家那样立规矩才行。
而且,还说姑娘家是商户,和他儿子的身份本就不配,若是嫁了过去,需得配上许多嫁妆,才能称得上她儿子。”
商户人家想要结交这样一个女婿,多花点钱也是应该的,至于立规矩,江溪也知道,现在这个年代,不被立规矩的人太少了。
“这也没什么,一般人家不都如此么?”
“姑娘,您要接着听下去啊,接下来那才叫可怕呢。她还说,姑娘嫁进他们家,就必须得和自己家决裂,否则让外人知道他们家和一个商户家结亲了,说出去多难听。
还说啊,要是姑娘嫁进去一年没有生子,那就必须得给他儿子纳妾,这纳妾的钱得姑娘自己出。反正啊,就是说了很多很多的条件,直接就把那姑娘吓到了。
那姑娘的爹正是咱们镇上杂货铺子的老板,也是个有血性的,当即就站了起来,要不是因为孙秀才他娘是个女的,我估计都要一拳头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