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说了一大通。

算是给雅虎App这款产品定下了最根源上的调子。

郑晓丽是他的粉丝，当然会坚定地执行，可心中多少有些迟疑，“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不好了？”

郑晓丽道：“价值观上似乎有点偏。”

“价值观？”周不器一下就被她给逗笑了，因为对方的层级很高，他也不吝惜多说几句露骨的大实话，“这玩意就是狼给羊定下的羊规，就是控制底层老百姓的，你还真信了？那些站在台上喊口号的人喊出了一些他们自己都不信的话，然后你信了？太淳朴了吧？”

郑晓丽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了，就往回找补，“有积极向上的价值观，这当然是好事，可你别真把自己当圣人，伱做不到、我做不到，没几个人能做到。就说乔布斯，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说他是人渣都不为过。还有马斯克……就是做火箭的那个，要多渣有多渣。你不知道吧，我跟他可熟了，他口味贼重，最喜欢玩人妻。”

郑晓丽的眼神就有点幽怨，觉得大老板这话有点出格，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人品差，不代表他不能做出伟大的公司。”

周不器道：“不仅是这样，乔布斯做出了iPhone，几乎是改变了科技产业的形势，加速地推动了全球的信息化。可是苹果税要抽30%，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郑晓丽缓缓地道：“的确不能从单一维度评判任何一件事的好坏。杀人是坏事，可杀了一个坏人，这好坏就有点分不清了。是非善恶没有绝对的标准，大多都是灰色地带。”

周不器叹了口气，“你说的这都是客气了，实际上这个世界的法则，更多的是朝着恶的方向倾斜。人善被人欺。”

郑晓丽这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周不器道：“如果你没有背景，选择做一个好人，几乎肯定会落入社会底层，哪怕你才华横溢，哪怕你真知灼见，社会的筛子都会把你筛落掉。越是循规蹈矩、刚正不阿，就越容易被淘汰，你所有的好人价值观，最后都成了竞争中的劣势。做人如此，做公司也是这样。微软还是抄袭起家呢，苹果也吃了不少版权官司。眼睛里能容沙子，首先要容纳的就是自己身上的污点。”

这话题就有点深刻了，郑晓丽深吸了一口气，“允许自己犯错误？”

周不器道：“我这次去了大西南，见到了褚老总。有一个最直观的印象，就是一定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我们都是大俗人，别以为自己犯过点错、有过些污点就怎么怎么样了。洁癖的人免疫力都差。好人死得早，坏人活千年。认清自己，别和自己较真。我不相信有纯粹的坏人，也不相信有纯粹的好人。”

郑晓丽就不说话了。

想来想去，好像还真是。

就从她认识的那些做生意的大老板里，有的身价几十亿，有的身价几千万，不外乎都有相似的特点……似乎都不那么“好”。

甚至很多金字塔尖上的著名企业家，也都是诟病多多，一个比一个负面多。

国内如此，国外又何尝不是？

不说别人，就说坐在对面的这位周大老板吧。

有些小道消息，在公司高层里还是比较通透的。

他身边的小秘书，都一个赛一个地漂亮……

周不器看她这般状态，暗暗松了口气。

这下基本就稳了。

控场了。

雅虎的改造任务，就交给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