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酒(2 / 2)

咬春水 砚丞书 2208 字 3个月前

那姑娘说:“我上哪儿找他啊?”

苏琅轻一想,也是,也就是刚才程既简来了一趟,她们才有机会碰见他,这会儿他走了,平时她们要上课,程既简又行踪不定,哪晓得要去什么地方找他?

小姑娘言辞恳切,所以苏琅轻就答应了。

只是程既简已经离开昆剧院,大概是有要事去办。

苏琅轻只好先回家。

程老板贵人事忙,接下来两天,苏琅轻都没再碰见他。

这天下午,秦韵跟她说起联谊的事。

所谓联谊,就是几男几女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聊天,谁互相看对眼了就试着谈一谈。

秦韵还记着那天苏琅轻说自己四舍五入等于30岁的事,“你不是要奔三了么?那可得抓紧终身大事,我这有个当律师的你可以考虑一下,以后你俩吵架了,他给你讲法律,你就给他唱戏,牛头不对马嘴,这架都吵不起来,多和谐!”

苏琅轻干笑一声,“你真是深谋远虑。”

秦韵颇骄傲,“好苗子都给你留着呢,你放心,联谊那天,不管在场有多少只妖精,但凡是你看上的唐僧肉,我拼了老命都给你薅过来。”

她言之凿凿。

苏琅轻仿佛已经看见了秦韵拼老命为她薅唐僧肉的画面,一时又是感动又是无语。

下课之后,苏琅轻回家前去了一趟超市。

她选购了一些今晚的食材,在收银台正准备扫码结账时,程既简忽然来了电话,她看一眼收银员不耐烦的脸,直接摁断通话,先扫码付款。

等拎着东西出来了,她才边走路边拨了回去。

那边接起就说:“挂我电话干嘛?”

苏琅轻心想挂你电话就挂你电话了,我这不是立马就回拨给你了么?不过这话她没说,直接跳过,她问:“你有事找我?”

程既简说:“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苏琅轻正愁无处还他人情,上次那顿饭比起他帮她做的事,简直不痛不痒,后面她还醉了酒,让人抱着回了家,真是够丢人的。

她问都不问一句,积极应道:“好啊。”

程既简沉默一瞬,说:“把你卖了也好?”

苏琅轻也沉默了一下,说:“……卖了我能值几个钱?”

程既简话音淡淡:“看卖给谁了。”

苏琅轻觉得中心思想扯得离谱,于是又把话题拉回来,“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程既简没细说,只提了句他朋友近期准备举行婚礼,新娘子正缺个伴娘。

苏琅轻答应是答应了。

但她晚上蒸鱼的时候,忍不住琢磨了一下,程既简这话说得简单,事情估计不简单,找不到伴娘,大概率是婚礼举行得匆忙,可是再匆忙,新娘子总有一两个好朋友吧,她也没找,偏偏找个陌生人。

不过后来苏琅轻发现自己想多了。

那新娘子找个陌生人当伴娘也是无奈之举,她迷信,非要找个生辰八字和她相匹配的人当伴娘,说大喜的日子,万事匹配才能大吉大利。

于是她在自己身边找了一圈,发现除了她老公,没有一个和她八字相和的朋友。

后来她退而求其次,不需要这么严谨精准,只要出生年月日对应得上就行。

这两天他们和程既简吃饭闲聊时,把这事随口那么一说,程既简当即就回忆了一下,心里有数了,立马就想到了苏琅轻。

第二日,程既简来到昆剧院,准备给前些天挑好的人选进行面试。

这次来的不仅是他和陈延,还有一个女演员,也是这部剧的女一号,三十几的女人,状态看起来和二十七八的差不多。

五官精致,看起来清新又足够美艳,素着张脸,更加有邻家感。

面试选在一间足够宽敞的舞蹈室里,几个准备面试的女孩在舞蹈室外面坐着。

里面程既简和女一号在讲戏,一会儿该如何面试,侧重点在哪个地方等等。

办公室里,秦韵端着杯养生茶,踱步到苏琅轻桌子旁,“你说女明星的皮肤这么好,素颜也是水嫩嫩的,她们是怎么保养的?”

苏琅轻正在电脑上看曲艺类的纪录片,没注意秦韵说的话。

秦韵搁下养生茶,拉起她的手腕,说:“走,去看看。”

苏琅轻茫然抬头,问:“上哪去啊?”

秦韵义正词严:“看看那位女明星是不是真的素颜,看她的素颜究竟有没有网传的那么神奇,陪我去见证奇迹吧,苏老师。”

苏琅轻无话可说,被拉着起了身,直奔人家的面试地点。

几名学生还在舞蹈室外面等着。

秦韵装模作样跟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拉着苏琅轻凑到一处窗口,她发现窗户没关紧,于是用手指头偷偷扒窗子,想扒拉开一条缝儿。

忽然里面窗帘一拉,秦韵身手灵活,一闪就往下蹲。

苏琅轻的注意力还在那条缝儿里面,所以动作慢了半拍,傻乎乎站着,沿着那道缝往上一看,隔着玻璃对上里面一道清淡的目光。

那人推开窗问:“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苏琅轻酝酿许久,努力憋出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她的口吻仍是官方又客气,“程导演,我想要一张您的签名。”

程既简开口问:“是你要,还是别人要?”

苏琅轻:“……”

底下的秦韵精神一震,目光炯炯,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隐藏剧情,于是继续蹲八卦。

苏琅轻说:“我有个学生,想要你的签名。”

程既简撑住窗沿,压低了点声对她说:“你在我这儿予取予求,我让你帮个忙,你推三阻四,凭什么?”

苏琅轻:“……”

我哪有?

昨天不是答应你当伴娘了么?

底下的秦韵一听,立马就捂住了嘴,就跟吃了亢奋剂一样荡漾,很陶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兴奋过度而休克。

程既简的语调又恢复如常:“你自己算算,前前后后你欠我多少个情。”

苏琅轻:“……”

这话说的,她都不知道怎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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