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的小木屋外,在一大片竹林的映衬下,山川云海的惊艳与雅致并存,景致很不错。
而小木屋里面,一张小桌旁,漂亮的少女正趴在桌上,手指头绞着两边儿的双马尾,定定地望着坐在对面的秦琅讲述他和自己师父的那点儿故事。
“所以吧,怎么说呢…呼…”
从一进门到现在,秦琅这会儿嘴皮已经干的不行。
加上中途那两个护卫姐妹又跑过来闹了一通,秦琅感觉自己喉咙都快要冒烟了。
唉,要不说还是当宗主好呢。
要是某宗主的话,但凡喉咙干了什么的,秦琅随时都可以帮她滋润一番…
“咳…总之我跟北北,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了现在,靠的也是一颗纯粹的真心。”
抛开脑海里的开小差,秦琅庄重地看着南灵越:
“灵越,这一点,我希望你…”
“我明白。”
“……”
“我也…理解。”
南灵越依旧趴在桌上,眸儿忽闪忽闪的,尽管她全程都看着秦琅,但却总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开起小差来比秦琅还厉害似的:
“其实…师父活了这么久,我一直也觉得她挺寂寞的。当然了,她倒是好像从来没有这个意思,不过…站在我的角度看,从我还小的时候,师父就是单身,结果后来我自己都到了该找个人家的年纪了,师父她还是一个人……如今她终于有了個意中人,我也挺为她高兴的。”
“灵越…”
“还有秦琅你也是。”
南灵越乐呵呵地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师父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能拿下师父,我也替你高兴~”
“……”
拿下…
有这么说自己师父的吗…
不过在秦琅摊牌过后,南灵越的表现,确实也有些让秦琅感到意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了好了,这大老远的来就为了说这个,你还是快回去陪师父吧。”
尤其是南灵越居然还伸着小手推着秦琅往外赶,这让秦琅更有些奇怪了。
“那啥,你送的饭,我还没吃呢…”
“改天吃呗~”
“?”
“那你把竹篮先带回去吧,明天我再…”
“明天你还来送饭?”
“干…干嘛?!嫌弃我啊?”
“没…”
这肯定不是,秦琅只是眼里闪过一丝狐疑:
“伱确定疗伤都结束了,我跟你师父也…咳…好上了…然后你…还要每天来送饭?”
“你还说不嫌弃!这不是嫌弃是什么!”
南灵越粉腮一鼓:
“哦,之前需要就让我送饭,现在不需要了,你就让我滚是吧?”
哐当——
话音刚落,屋子里面的另一个房间里传来了打碎的东西,秦琅和南灵越相对的目光同时一怔。
“什么动静?”
秦琅下意识朝着里面那道门走去,圣女则是急急地跑到他前头,胳膊一张:
“干嘛闯人家闺房?秦琅你…你淫贼!”
“?”
“登徒子!”
“??”
“臭流氓!”
“???”
被天合宗圣女如此三连,就当是夸奖了吧。
到此时,秦琅本来一直有所怀疑的某些东西,似乎要开始得到印证了。
“里面什么情况?”
“有耗子。”
南灵越脸红心也跳,刚说完,身后房内却响起一个秦琅并不陌生的声音:
“呸!小姐你才是耗子!”
“哎呀死丫头!我在跟秦琅说呢!”
轩然?
秦琅一愣,对他来说,轩然可不是个普通的小丫头。
对,是个大丫头。
但除了大以外,她也是秦琅当初开启一段新旅程的起点。
在剑平县街上的那一刻,秦琅一头栽进的不仅是字面意义上的轩然大波,也算是栽进了江湖里的轩然大波。
反正时隔多久重新听到她的声音,秦琅眼中也升起了几分欢喜:
“轩儿?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隔着门板,里面传来了轩然闷声闷气但也同样明显带着欣然的回应:
“秦少侠~你还记得轩儿呀~”
“废话,我还能忘了你不成…不是,你在里面干嘛呢?”
“还不是怪小姐,我那会儿刚回来就看到她上吐下泻的,收拾半天…”
“啊啦啦啦啦——!听不到听不到——”
“?”
尽管轩儿刚说两句就被圣女用幼稚的方式企图扰乱,但秦琅还是捕捉到了【上吐下泻】这个关键词。
于是秦琅认真地皱起眉来:
“你生病了?”
“没!她就胡说八道!”
南灵越很生气,但粉扑扑的脸色却更浓了几分,让秦琅不禁怀疑轩儿是话里有话,于是抬手就想要进门。
“站住!”
南灵越急了,很急,颀长的一条腿高高一抬,从飒爽的腿风可以知道,也是专业的腿脚功夫。
但和两名护卫不一样的是,她未着裤装,所以隔着裙摆的朦胧薄纱,秦琅只看见一条晃眼的雪白挡在了自己身前,也顾不得欣赏,抬手一推,南灵越小腿一弯,再一个变线回踢,脚尖儿直戳秦琅掌心。
秦琅唇角微微一扬,五指一拢,内力凝聚掌心,抵住这一脚的同时将计就计,捉住她的脚尖儿轻轻一摘,将少女的一只粉白色绣鞋纳入了自己怀里。
“你!…”
南灵越半嗔半羞,在一刹那间回想起了那会儿在师父的山洞里看到的某些场景,看看秦琅手中自己的绣鞋,再瞧瞧自己悬起的小脚丫,鼻头顿时一热,凶巴巴地哼了哼,终究还是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单脚蹦跶着到桌旁坐了下来。
“还少侠呢…秦琅你越来越变态了!哼!”
“抱歉,是你非要拦我。”
“你闯人家的闺房,你还有理了…”
话是这样说,但没办法,谁让南灵越表现古古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