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爷懵了,他手一松,长剑啪嚓掉在地上。
他连鸡也没杀过,今天他杀了人。
他转头看向孟婉儿,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惶之色。
孟婉儿冲他点了一下头。
孟二爷转身双手握成拳头,对所有人宣称:“游七是侯府的家奴,背叛主人,杀死活该。”
三队人马才不管他杀家奴的事。
雷大人道:“孟二爷,他说你伙同人盗走了东宫的财物。本官不追究你杀人灭口的罪行,你只要让我们进去搜搜就行。”
许是杀了一人壮了胆,孟二爷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长剑,他提着长剑,闭了眼。
他想到了英雄一样伟岸的父亲。
想到用性命为一府人在阵前打拼荣华的兄长和大侄儿。
他体内仿佛注入了一股神力。
“我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可惧?”
孟二爷睁开眼,眼中的慌乱全消,灰色眸子里盛着是勇敢的亮光。
有人面对危险,吓破胆子。
有人面对危险,瞬间成长。
孟二爷照着刚才孟婉儿教的话,大声道:“雷大人,威武侯府不好随便进。你想带人进去搜,先得立下军令状。”
“什么军令状?”雷大人问。
“搜不到东西,你摘下乌纱帽辞官。”
“搜到东西,我们一府人全听处置。”孟二爷嘴上说得强硬,心里惴惴不安。
他大声宣布,“否则,敢擅自闯入侯府者,被我捅死了,一律按私闯侯府论罪。”
没有人敢在没搜到证据前,强闯威武侯府。
在场的人全都知道后果。
若是逼威武侯反了,皇上和太子只会杀了在场的所有人来泄愤。
雷对眼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看着孟二爷,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雷对眼因同孟德容议过亲,后来又是多年的情人关系,使得他对孟家人很了解。
他知道孟二爷被老夫人溺宠,不能文不能武,是个不成器的人。
今天孟二爷当场杀奴,拦着不让人进府的强势表现,让雷对眼在猜测:这小子是不是换了人。
雷对眼犹豫不决,万一东宫没办好差,他当众下了军令状,乌纱帽会不保。
黄将军看出了他的顾虑,上前几步,在雷大人耳边道:“大人放心,我们的人在库房屋顶守着,要是东西不在,他们早来禀报了。”
“将军派人再去看看可好?”雷对眼轻声道。
借两人在耳语的时候。
汤义对两位义兄弟轻声道:“如果一会侯府有危险,你们立刻上前,将门口站着那位一身浅紫色衣裙的小姐,和她的丫鬟劫走。”
“你们一定要想办法,将她们送到西北威武侯那里。”
“啊”两人怔了一下,认出了穿浅紫衣裙是孟二小姐,她前面站的是她的丫鬟。
寿儿被马踢的那一天,是她们送寿儿回的汤府。
汤义问两人 :“你们办不办得到?”
“好。”
“将军您呢?”
“总得有人拦下追兵。”汤义轻描淡写地道。
“不,我去。”
“我拦。”
“听令。”
两位义兄弟只好道:“遵命。”
汤义悄悄塞给他们各一张银票。
在雷大人的坚持下,黄将军示意一位侍卫去侯府的后院大门查看。
那人去了很快回来,点头,“他们在。”
雷大人放下心,他转过身,伸出双手扶着乌纱帽,正气凛然地道:“本官在此立下军令状,如果入侯府没有搜到东西,摘下此顶乌纱帽,向威武侯府请罪。”
围观的百姓们激动地拍手,“青天雷大人。”
“清官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