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二爷上午来大理寺告状,先查雷跋,后搜白道华,时间来到了中午。
有小贩在外面吆喝,“卖烧饼了,有猪肉饼,芝麻饼,红糖饼……”
“卖馒头、包子、发糕……”
莫柄叫下人去买了十来个烧饼。
他先分给姜盖和何景桦各两个。
莫柄又递给孟婉儿主仆三个烧饼,轻声道:“来,吃点东西,审案结束还早得很,有时候我们要在这里看一天。”
孟婉儿摇头,表示不吃。
夏荷直接推开,“不要。”
大石犹豫了一下,双手接过饼子,行了一礼,“谢二郡王。”
姜盖咬着烧饼,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二郡王,你怎么同孟府的人有交情。”
莫柄嘿嘿笑了两声,黑眼珠转了一下,轻声道:“没交情,我看不管白道华,纯粹是打抱不平。”
姜盖拍了莫柄的肩膀,笑道:“兄弟我知道,郡王是为了我家打抱不平。”
“可不是嘛。”
“哈哈。”两人对视而笑。
怀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想法,姜盖对大石也稍客气了一点,悄声道:“不用怕他们,大理寺这里我爹说了算。”
大石吃着大饼,像是没听见姜盖说话,搭着眼皮没吭声。
大石还记得,刚才姜盖叫二郡王不理会他们,也没忘记姜家的小姐曾当众骂过他的二小姐。
大石人高马大心眼小,为人很记仇,除了夏荷,他是不敢记仇。
室内的大人们喝了两盏茶水,才等来了几位证人。
先来的人是白府的下人孟牛儿。
他走进大堂,给孟二爷行了一礼,“奴见过二爷”。
他再惶恐地跪下,“草民孟牛儿叩见各位大人。”
“孟牛儿起来说话。”江大人抬手。
“谢大人。”孟牛儿从地上爬起来。
“你说说自己知道的事。”
孟牛儿胆怯地看着怒视他的白道华,唯唯诺诺地道,“草民是陪嫁到白府的奴……我怕……”
众人都知道他怕什么,怕现在说了实话,回去被主人杖毙。
江大人道:“说吧,如果情况属实,立刻让你归了孟府,不在白府为奴。”
“是,大人。”孟牛儿一脸的惊喜。
孟牛儿当堂说了几件事:
白府藏嫁妆他看见了,是死去的五姨娘指使人所为。
“先是将嫁妆运出府,藏在外面,太子妃出嫁之后,再悄悄搬了回来。”
“你们想,白府那么多人守着嫁妆,怎么会前院失火,后院丢东西?”
“就是自己人所为。”
偷走聘礼他也看见了,是白道华叫一些外族人扮的商人在夜里运走。
“我那天值夜,听到外面有响声,跑去一看,见老爷带着人在搬库里的东西,哪敢声张。”
至于从东宫偷东西,他只听梅枝提过,说:“老爷要一箭双雕,偷走东西,嫁祸给威武侯府,我要借机报被夏荷打掉牙的大仇。”
这些官员无不是人精,他们想到一件事,如果没得到太子的允许,怎么可能有人从东宫的库房里搬走东西。
不一会,太子妃的奶娘梅枝被衙役带来。
她神色惶恐,畏手畏脚迈上了大理寺的台阶。
孟婉儿上前两步,拿着折扇,朝她扇了几下。
浓香卷带着一股寒风,朝着梅枝扑面而来,她的脸感觉有些刺痒,像是有很多的小虫在咬。
梅枝伸手摸了脸,又没拿到虫子。
梅枝抬眼看见冷冷注视她的夏荷,她的瞳孔放大,脸露惊怕之色。
她看向不紧不慢摇着折扇的孟婉儿,瞳仁收缩,眼皮闪动,呼吸变慢。
梅枝感觉自己像是飞了起来,身体轻飘飘。
“快进去,磨磨蹭蹭什么。”衙役不耐烦的冲梅枝挥手。
梅枝走进堂内,脸上没有了害怕的表情,要是有人走近仔细观看,会发现她的眼仁木瞪瞪没有转动。
她直直地跪下行礼,“民妇叩见太子殿下,拜见各位大人。”
“你起来说话。”江大人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