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西贼这是准备围点打援,岳王爷的援军危险了!”巴哈纳如梦初醒,看着张胜的布局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些西贼北移,似乎有意隐藏在树林之中,山包之侧。
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打岳乐的援军啊!
“快,快组织突围,要是岳王爷只怕骑兵先援,我军的骑兵就危险了!”
老将巴哈纳迅速反应过来,连忙组织清军骑兵突围。
现在消息估计已经传到岳乐的耳中去了。
岳乐见他危急,只怕会派出骑兵先行,而张胜估计就是攻坚不成,打算吃掉岳乐的骑兵啊!
“我军攻坚,拿下这几处村庄固然能够得手,但损失必然不小。”
“既然如此,倒不如围点打援,岳乐必然害怕这几千清军为我所谋,所以必会派出援军。”
“而清军骑兵不如我,我军在此养精蓄锐,静候岳乐的骑兵上门。”
“待援军一灭,村庄内的清军必然丧胆,可一鼓而下也。”一出山包上,张胜得意洋洋道。
“公爷高见!”一名名西军将领哈哈大笑,纷纷赞同张胜的打法。
这位汉国公,在这种几千人的作战中,可谓是登峰造极啊。
只怕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万人以下的战术上能够胜过这位汉国公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将领大叫一声。
“公爷,不好,村庄内的鞑子要突围了!”
“哦?”张胜放眼望去,只见一百余清军骑兵从吴家村中杀了出去,一左一右,想要突围。
“哼,清军所据守的各处村庄都已经被我军分割,区区一百多人而已,何足挂齿!”
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挥,山包上的旗帜挥舞。
大批西军骑兵呼啸着向着清军骑兵杀去。
一名名西军百战之余,驾驶着自己的战马,不断地猎杀着清军的骑兵。
不多日,这一百多骑兵死伤大半,残余的几十人或折损,或找住机会遁入了其他村庄。
巴哈纳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急如焚。
岳乐的援军只怕几个时辰后就要到了,要是他不能送出信去,只怕就会落入张胜的下风。
可是眼下他的六千兵马被西军骑兵隔绝在几个村庄内。
无数组织统一行动,这实在是难啊!
一想到此处,他竟有一股想要亲自出战的想法。
可是却被手底下的亲信们纷纷拉住。
“主子,你乃千金之躯,断不能冒险啊,你要是死了,咱们这六千人就全完了。”亲信哭丧着脸道。
“唉!”巴哈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眼下他所能掌握的吴家村中,骑兵已经耗尽。
只能寄希望于其他村庄,或者岳王爷。
他虽然能够拼死守住村庄,让张胜知难而退。
可步兵打骑兵本就没有主动权,巴哈纳已经无论为力的。
中午已至,太阳升起。
其他村庄的清军相继组织骑兵突围报信。
可是由于兵力单薄,又各自为战,所以皆被张胜所部击败。
清军非但不能突围成功,反而将自己的骑兵消耗殆尽。
巴哈纳的这支军队只能在这几处村庄内,等待着命运的降临了。
张胜屹立在山包上,静静地等待。
突然,几十里外响起了一声声枪响。
紧接着几处警戒地点狼烟升起,骑炮鸣骑。
“来了,看来岳乐距离此地不远,得速战速决!”
“传令,所有骑炮齐齐开火,各标营严阵以待!”张胜虎目一扫,大手再挥,西军的旗帜舞动。
很快,驾前军的阵势一变。
各支部队,以标、营为单位,分散在大路各处,隐藏于村庄、密林、山包之中,静静地等待着清军援兵的到来。
这支百战精锐,在这片大地展现了竟然的战术素质。
从普通的骑兵到张胜,无不令人叹为观止,仿佛是这个时代的王者一般。
简亲王济度和固山额真石廷柱带着五千拼凑起来的兵马沿着大路迅速开进。
这五千兵马中只有三千骑兵,剩下的都是勉强能够骑兵的步兵。
此时的岳乐虽然手握数万兵马,但是由于清军的精锐都葬送在了西南。
剩下的又在鳌拜手中,唯一一支可堪大用的关外八旗还远在千里之外。
所以他所能够拼凑的也只能是这种规模了。
轰轰轰——
远处,西军的骑炮不断地开火,声势骇人,震动方圆数十里。
济度听见炮响声后,又看了看眼前升起的狼烟。
“快!快前进,不要让西贼跑了!”他大喝一声,再次催促麾下兵马加快速度。
远处传来的炮响,似乎是在宣示着西贼整个攻打巴哈纳所部。
而近处的狼烟又在向西贼示警。
一想到此处,济度就激动不已。
西贼正在交战,自然要是能够率部神兵天降,那岂不是可以一举击败张胜所部?
如何还能够再进一步把张胜阵斩了,有了张胜这个人头。
他济度就能一飞冲天,位于满清诸王之上了!
张胜这位阵斩的王辅臣的将领可是在咱大清威名赫赫啊。
要是自己能够击败甚至是阵斩他,那他济度的威望在咱大清之中将无人可敌啊。
李定国不就是阵斩了尼堪,才让自己的威望处在大哥孙可望之上,有了和孙可望叫板的资格吗?
自己阵斩了张胜,那岳乐的风头就盖不住自己了。
昔日看着李定国的桂林大捷,刘文秀为了攀比在保宁之战中一心想要蹶了吴三桂。
可结果非但吴三桂的人头没到手,自己反而被吴三桂给撅了。
现在济度也想拿下张胜的人头,盖过岳乐这位获得满清朝堂一致好评的辅政叔王证明自己了。
所以为了张胜的人头他的全力以赴了。
在李定国和刘文秀之间,济度这位脾气暴躁,头脑简单的满清亲王觉得自己绝对是李定国而不是刘文秀,而岳乐是孙可望而不是吴三桂。
既然如此,那就搏一搏,为咱大清,为他济度,搏出一个衡阳大捷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