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危险的两人这才意识到,两人还以一种暧昧姿势抱在一起,他的手环绕于她纤细的腰际。
百里昭眉头微微皱眉,比起以前来,感觉她的腰更加细了,定是平时没有好好用膳。
而姜念薇此刻仅着单薄里衣,外加刚才阿昭匆匆为她披上的外衣。
她抬眸对上百里昭的双眸,“刚才情况紧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发生地动的那一瞬间,百里昭感觉恐惧蔓延了全身,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战栗,让他不敢深想,倘若三娘真的遭遇不测,他会如何崩溃。
下一刻,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将姜念薇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她嵌入身体里。
“刚才……刚才我差点以为你就要没有了。”
“可是,我不是还好好在这里吗?”姜念薇试图以轻柔的动作安抚着他,手刚触及他的脊背,却意外地察觉到自己肩头那片微凉的湿润。
姜念薇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阿昭竟在这一刻,为她流下了泪水。
这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阿昭声音颤抖:“答应我,无论未来的路我能否伴你左右,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在这一刻,姜念薇的心湖仿佛被万千情愫轻轻搅动,涟漪层层,难以平息。
这个男人,早已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她的内心。
“我必会珍重,安然度日,但你……务必平安归来,我……我们会在崖州等你回来相聚。”
阿昭扭过头,若无其事地擦干了泪水,又恢复了那副干练的模样,“好,待我归来,不负此约。”
直至确认周遭一切恢复平静,众人方敢缓缓步入屋内,心中暗自庆幸:“真是惊心动魄,幸得无人受损,实乃万幸。”
“地龙翻身,传言中,此乃帝王失德,触怒了上苍……这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啊,或许我们罪不至此,所以老天爷没有赶尽杀绝。”
"世间真有此等说辞?"
“我们那都是这样的说法,每一次地动都是天地意志的显现,是对世间万物行为善恶的评判。”
经历此事,其余人夜不能寐,生怕夜晚地动再次来袭。
段赟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即使帝王暴虐,可百姓始终是无辜的,上天怎么会惩罚百姓。
但无论如何,他都下定决心,若是阿昭可以搞定此事,他也一定要去前线作战。
姜念薇穿戴好整齐好,便外出打探了消息,知晓城中并未造成损失,这才安心归来。
两人也不敢睡在屋里,便坐于月光倾洒的院落之中,星辉为伴,细语绵长。
即将面对离别,每一刻都弥足珍贵。
“等阿昭你回来,我肯定已经赚了许多银两,那时我一定要为父亲沉冤昭雪,解决他的仇敌,让我们全家再无后顾之忧。”
百里昭闻言,眉宇间微蹙:“从未听你说过仇敌之事。”
“此事错综复杂,不仅牵扯着朝中重臣的恩怨纠葛,说不定,还与皇家有牵扯……如今便不说这些沉重的事情了。”
想到迫害她家族那些人,她的眼底便生出寒意。
若想毫无顾忌地活于世上,必须解决那些暗藏的杀机,将仇敌一一歼灭。
百里昭更是不愿开口说明真实身份了,若他说明自己生于皇家,三娘对自己产生嫌隙,乃至厌弃。
百里昭话锋一转:“罢了,那些沉重之事暂且搁置一旁,我依稀记得,你曾拥有一枚玉佩,据说是煜王亲手所赠,你们之间有何特殊关系?”
姜念薇轻挑秀眉,随即淡然笑道:“你何以对煜王之事如此好奇?实不相瞒,于我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罢了,我们之间的交集,仅限于一次偶然的联手,而那枚玉佩,或许是他权衡利弊之下赠予我,若是我真的去寻他帮助,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轻叹一声:“他是高高在上、手握兵权的王爷,你以为我与他之间会有怎么样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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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昭见她如此认真,不由转移了视线,“我只是好奇,原来你对煜王是这样的看法。”
“我对他没有什么看法,他能帮我,也能害我,若没有利益关系,我自是不会留着这块玉佩。”
百里昭心中失落,却也庆幸,三娘认识的是阿昭,而不是煜王百里昭。
若他以煜王的身份再次与她相识,两人之间肯定会有更多的间隙,无法做到这样坦诚相待。
今日夜幕低垂,星辰璀璨,姜念薇打了一个哈欠。
百里昭本欲再问些什么,却蓦然发现,身旁的她已悄然依偎在自己的肩头,眼帘轻合,呼吸渐匀。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她恬静的面容上,为她添了几分柔美。
百里昭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轻声说道:“若我安然归来,三娘,你能否成为我真正的娘子?我愿意舍弃煜王的身份,只求与你……白头偕老。”
他温柔地拨开她额前散落的青丝,目光中满是柔情与克制,指尖轻轻颤动,似欲轻抚她的面颊,却又在最后一刻收回,因心中的珍视,才愈发克制,无法做到没有顾忌。
“我会为你扫除所有障碍,你的仇敌亦是我的仇敌,这些我都会调查清楚,等我归来。”
再次醒来时,姜念薇发现自己已安然躺于柔软的床榻之上,四周静谧,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阿昭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轻轻掀开锦被,赤足踏在冰凉的地面上,轻声唤道:“阿昭,阿昭,你去哪里了?”
姜念薇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沉,一种莫名的忧虑悄然爬上心头。
难道,他连告别都没有,就走了吗?
她迅速整理好思绪,穿好衣裳,来到众人聚集的院落中,只见段赟静静地立于门前,“阿昭……他已经走了。”
晨曦初破晓,阿昭便找到他,“我已为你筹谋,让人将你安排于赤火军中,战事如荼,刻不容缓,我必须先行一步,我已留下可信之人,若遇任何疑难困惑,皆可向其求助,他自会全力相助。”
他神情落寞,继续说道:“还有这块木牌,帮我转交给三娘。”
段赟眉宇间不禁蹙起一抹不解:“为何你不愿亲自交予她手?”
百里昭转过身,只留下了孤寂的背影,他害怕,若是看到三娘伤心难过,他会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