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傅思雅回到了魏府,谁知魏暮羽竟然又发起疯来,掐住她的脖子质问道:“我不是告诫过你,勿要轻易与人交谈吗?”
“夫君……我真的没有。”傅思雅她强忍着喉间的窒息感,双眸中泛起一层薄雾。
但她知道,自己越是剧烈抗拒,魏暮羽就会打得越是厉害,只能假意顺从,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夫君,我会一直留在您的身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有你了。”
看她含泪的模样,魏暮羽高举欲落的手掌终于放下,冷哼了一声,“今天我心情好,就放过你。”
傅思雅初嫁过来,还会反抗,可是如今已经会这样求饶,可见他调教得越来越像采苓了。
她乖巧的倚靠在他的腿边,让他有种异常的满足感。
“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夫君会好好疼你的。”
魏暮羽将她搂进怀中,傅思雅只能忍住想要作呕的冲动。
第二日,魏暮羽上朝之后,她才拿出了假死药。
姜念薇说,这个药需要连续服用三日,三日之后,她便会彻底没了气息。
期间,她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其它不适的症状,全身疼痛,或者呕吐,高热。
但只要可以离开魏暮羽的身边,一切便是值得的,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将药送入了口中。
初开始,还并没有任何的感觉,之后她便开始觉得腹中疼痛起来,但傅思雅一直忍受着。
魏暮羽今日上朝格外的神清气爽,想到家中的傅思雅,又是添了几分笑意。
目光穿越错落有致的楼宇,他不经意间捕捉到一抹灵动的身影,于不远处的一座楼台之上,正悠然自得地放飞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风筝。
那女子的侧颜,如画中走出的仙子,分明便是他魂牵梦绕的采苓,那份熟悉与思念,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采苓……"他轻吟着名字,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那朦胧的身影所在之处,却猛然间被宫侍卫拦了个正着。
"魏大人,此地乃皇宫禁苑,非请勿入,还望大人体谅,莫要随意走动。"
魏暮羽微微一怔,随即苦笑,轻轻颔首道:"是在下唐突了。"
再度抬眼之际,魏暮羽的视线已寻觅不到那位女子的倩影,这件事已经萦绕在心头,令他神思恍惚。
当年他们魏家落魄,姑姑还没有嫁入皇家之时,他便认识了采苓。
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家族长辈以门第之见为枷锁,硬生生地将这对璧人拆散,任凭他如何抗争,甚至不惜以绝食相逼,终究未能撼动。
最后听闻采苓嫁了人,他才放弃这段姻缘。
再见之时,竟然在花楼之中,为名动一方的花魁,风华绝代,引人侧目。
魏暮羽初见之下,心中仅泛起一抹恍惚的相似之感,然当她以那双承载着无尽哀愁的眼眸,轻轻掠过他心湖之时,所有的不确定瞬间烟消云散,他深知,那便是他魂牵梦绕的采苓。
从此以后,他日夜流连花楼,但进了房间,却只是饮酒,默默凝视着采苓,指尖轻触杯沿,却未曾越雷池半步。
再次找到采苓,他不想再放弃她。
本想与她私奔,谁知道采苓却不愿意了,“魏公子,奴家如今衣食无忧,若是私奔了,谁让我过这样的日子?”
“采苓,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这一次我是真心想与你厮守在一起,至于银钱方面,你不用担心的,我会字画,还会教书,我会好好待你,断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采苓犹豫了,决定再相信他一次。
可就在两人私奔的那天晚上,魏暮羽却没有出现,他被家人囚禁了起来。
等七日之后,他再去寻找采苓,却发现她已经不在花楼之中,无论如何寻找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这些年来,他从未放弃,可是采苓却好似从世上消失了一样。
直到遇见傅思雅,她与采苓长得有六分相似,却性情迥异的女子。
她活泼而不羁,笑靥如花,非但不温婉含蓄,反倒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动。
得知她是傅国公千金之后,魏暮羽遂即刻请动姑姑为媒,巧借天家威严,恳请皇上御笔一挥,赐下金玉良缘。
如此,傅家也没有办法可以拒绝,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
他如愿以偿地将傅思雅娶回了家。
初时,他还尚能控制,但由于过往的那些经历,逐渐演变成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魏暮羽走在路上,心神不宁,意外撞到了一个身影,傅家大哥傅容瑄。
傅容瑄恨得咬牙切齿,“魏暮羽……我妹妹到底如何了?你将她怎么样了?”
魏暮羽闻言,身形微滞,随即挑衅的笑了起来:“你曾经也看到过她,是她自己不愿意见你们的,不是我强迫她的,大哥,我可是你的妹夫啊,你我之间,理应多些和气,少些针锋相对。毕竟,我对她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我的相处之道。”
傅容瑄差点气得动手上去打他,还是被旁人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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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人,你还是不要得罪他了。”
如今傅家屡屡遭受弹劾,其中都是一大半都是魏暮羽的杰作。
傅容瑄曾经想要带自己妹妹离开,可那个时候,傅思雅却拒绝了,还决绝的让他以后不要再来。
他心中明白,一切都是因为妹妹有苦衷,若是得罪了魏暮羽,他们傅家将来处境艰难,她这是牺牲了自己。
魏暮羽轻轻抚平衣襟上的褶皱,“我言尽于此,你最好还是深思熟虑,为自己寻个坚实的后盾吧,与我为敌,你头顶的乌纱帽也难以保全。”
他眼神的冷冽地看了付容瑄一眼,不再理会他,径直离开了。
踏入府邸的门槛,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间回响,未几,便有一名面容焦急的丫鬟匆匆而至,福身急禀:“大人,府中出事了,夫人今日终日未离绣榻,滴水未沾,奴婢斗胆请了城中几位名医前来,却皆被夫人婉拒门外,情况堪忧。”
魏暮羽闻言,眉宇间不禁染上一抹烦躁之色:“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