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不再犹豫,拿着银针朝着孟莞然刺了过去。
……
一切如同姜念薇预料的那样,百里赫果然不放心孟莞然被关在牢房之中。
她知道自己很多秘密,若是被审问出来,自己也要遭受牵连。
温黛黛则是于旁侧煽风点火:“殿下,心中忧虑,何不索性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百里赫眉宇间掠过一抹阴霾,他沉声道:“她虽囚于囹圄,但父皇的疑云已悄然笼罩于孤之头顶。此时妄动,无异于自投罗网。”
“殿下,黛黛心中尚有一计,或可解殿下之忧……”
孟莞然原本以为老妇上了年纪,自己却年轻,没想到报仇的念想一旦产生,迸发了无限的潜力。
这一夜,她被老妇折磨得奄奄一息,但银针留下的伤口很小,并没有人在意。
“你……你为何不将我直接杀死?”
老妇沉默了,昨日那名女子离开之前,提醒过她,她可以折磨她,但是绝对不要此刻杀了她,不然就会获罪。
“你会有其它报应。”
清晨,傅容瑄便将老妇放了出去。
由于孟莞然已经认罪画押,还需要带到堂上去审问,大概率会被判秋后问斩。
在这生死未卜的清晨,她的视线穿越了模糊的泪幕,竟意外地捕捉到了百里赫的身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虚幻的浮木。
“太子殿下……救救我,救救我。”
百里赫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却化为一抹冷漠,“莞然,事已至此,你可知你已触犯了天条人伦,孤纵然有心,亦无力回天。”
孟果然只剩下最后的筹码了,“殿下,臣妾手中尚握有一张王牌,足以让您动容。您的秘密,臣妾心知肚明,只要您肯伸出援手,臣妾愿以性命担保,让那些秘密永远沉睡于时间的长河之中。”
百里赫的面色倏忽间凝结成霜,她果然说了这样的话。
“莞然,不要怪孤没有给你机会,是你太让孤失望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她没有做错,人就应该自私,可是她没有用对方法,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再握一次那决定性的筹码,她誓将不再轻率以对,必会以更加缜密的心计,将温黛黛与姜念薇一一挫败于无形之中,成为真正的赢家。
百里赫再也没有理会她,只是悄悄和随行的侍卫说了一句话,“让人安排行事吧!”
当孟莞然被沉重的脚镣声引领,缓缓步出那幽暗的牢房之门时,她的心已如磐石般坚定,誓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揭露太子的斑斑劣迹,即便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也要让那幕后黑手不得安宁,誓要拉他一同坠入深渊。
只可惜,她没有等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她被押解出来的时候,全城的百姓都朝着她扔烂菜叶子,扔臭鸡蛋。
孟莞然咬紧牙关,心中的怒火与不甘交织成网,她欲张口,欲将那些深埋心底的秘密公之于众
与她一起被押送出来的死刑犯,直接挣脱开人群,拿起匕首插入了她的腹部,连捅了好几刀。
往昔如烟,一幕幕在孟莞然混沌的脑海中走马灯般掠过,那些辉煌与黯淡,爱恨交织的记忆,此刻都化作了虚无。
她未曾料想,生命的终章竟会以如此惨烈而讽刺的方式落下帷幕,四周是喧嚣与混乱,而她的心,却已归于死寂的平静。
身躯无力地倾斜,最终沉重地倒在了一片肮脏的烂菜叶上,仿佛是命运对她最后的嘲弄。
鲜血如同怒放的红莲,在她身下缓缓铺展,染红了周遭的一切,也染红了她的双眸,那里面藏着不甘。
“我不……我不甘心,我不会输的。”
周围乱作一团,而孟莞然因为受伤严重,失血过多,当场就没了气息。
不远处的百里赫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不要怪我无情,人总是要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你不是也欺骗了孤那么久,就算你现在不死,以后还是要死,如此,这般的安排,能免去你身首异处的凄凉,放心孤会想办法好好安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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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孟莞然的死去,胡怜雪也终于重新被认回了侯府,成为了真正的侯府千金。
老夫人也终于得偿所愿终于迎回了真正的孙女,整个安宁侯府一片欢天喜地。
一时间,门庭若市,络绎不绝的达官显贵踏破了侯府的门槛,他们竞相前来提亲。
但都被胡怜雪婉拒了,她已经答应了傅容瑄,便要履行诺言。
冷诗芸也随她,若是女儿不愿意,她也不想勉强。
直到傅国公的儿子前来提亲,他为人庄重,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冷诗芸便发现,女儿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怜雪,你觉得这位傅大人怎么样?”
胡怜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跑回了自己院中。
冷诗芸也总算是反应过来,女儿不是不想嫁人,只是没有遇到心仪的人。
而她对这位傅大人肯定是有情谊的,两人合了八字,名正言顺地定了亲。
原本傅容瑄已经说服了父母,自己要娶一名普通的女子为妻,如今胡怜雪认祖归宗,没想到她竟然是侯府的小姐。
但无论她是何种身份,都是他心悦之人。
胡怜雪虽答应了婚事,但心中仍是害怕,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与姜念薇诉说了此事。
“姜姑娘,我与傅大人的婚约已定,本该是欢喜之事,但……但我的过往,他未曾触及,亦不知情,我忧担心倘若有一日,那些过往的阴影被揭开,他是否会因此而对我心生嫌隙。”
言罢,胡怜雪的眼眸中泛起了淡淡的忧郁,
姜念薇闻言,轻抚其背,温言相慰:“怜雪,那些过往,非你所愿,亦非你所能控,并不是你的错,不要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真心爱你之人,不会在乎这一切,傅大人若真心待你,自会包容你的一切。”
姜念薇虽然这么说,但心中也是没有底,她相信傅容瑄的人品,但这个朝代的男子大多思想封建,也不知道傅容瑄会是什么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