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是商量好了吗?来得这么全乎?”时怡放下茶杯,打趣道。
跪在最前头的一个壮实汉子直起身,给时怡行礼:
“小人刘小河,是刘四郎的同乡,也是他找的长工,昨天晚上,我因为帮着孙秀秀说了几句公道话,刘四郎管事已经让我,还有我的同乡滚蛋。小的听说东家来了,就想问问能把工钱结了再走吗?”
“嗯,知道了,你们这一波讨要工钱的先起来,站到一边去。”时怡似笑非笑地瞄了刘四郎一眼。
“是。”刘小河一起,不少人和他站到边上去了。
时怡看了看右手边乌泱泱跪着的人,抚了抚额头,点了跪在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
“你们什么事?”
“回东家,我是大槐树村村长王虎。都怪小人教女无方,听说小女昨夜辱骂东家,今天,小人已经把她绑来了,请东家发落。只是我大槐树村村民全靠租赁东家的田地过活,恳请东家不要因为小女的过错,收回田地。”
说完,他老老实实跪到了地上,很久没有抬起头来。
被五花大绑,跪在旁边的王丽丽,嘴里被堵着布,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时怡没有说话。
她相信她现在敢说原谅王丽丽,叶凌风就能把她扛回屋里教训去~
中间,跪着刘四郎。
时怡站起身,朗声道:
“自今日起,刘四郎不再是我山村小筑的管事,而且昨晚他已休弃了自己的妻子,要改娶大槐树村村长之女。所以他也不能再住在这里,请王丽丽拿一百两银子把他的卖身契买走,否则,晚上他就在牙行了。”
跪在下面的刘四郎一听,顿时全身瘫软,倒在了地上。
时怡目光扫视几眼,最后看向刘小河:
“刘小河,你可以继续留下,其他人想走的,我也绝不拦着。以后刘小河就是山村小筑的新任管事。刘小河,管好地,管好菜,管好人,管好钱,当你想有什么歪心思的时候,刘四郎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刘小河“咕咚跪在地上,“咔咔”磕了头:“请东家放心!”
“去吧。”时怡一挥手,这波人就快速离开了。
看了一眼刘四郎,还有哭得梨花带雨的王丽丽,村长给站起身,又从袖口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时怡。
叮咚上去接过来:“小姐,是一百两的银票。”
时怡一摆手,叮当把刘四郎的卖身契交给了村长。
“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是,小姐!”
很快,门口清静了下来。
而有些人家,注定不会平静。
刘四郎背着孙秀秀给他收拾出来的东西,来到了王丽丽家。
王丽丽此刻正跪在堂屋里,倔强地流眼泪。
“我不管,我就要跟四郎在一起!”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父母,还有自己的兄长和姐姐。
“没有东家,他屁也不是!”王丽丽的大哥站起来,指着王丽丽,恨铁不成钢。
“说这些都没用,告诉你们,我已经是四郎的人了!让不让嫁,你们看着办!”
“啪”的一声,世界清静了。
“你个不要脸的!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王虎一巴掌过去,王丽丽被打倒在地。
正巧,刘四郎背着东西过来了,结果就被王家人揍了个鼻青脸肿。
其实,刘四郎心里明白,当初王丽丽去接近自己,勾引自己,王家人是知情,而且同意了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时怡会因为偷女人和休妻之事,免了自己的大管事一职。
如今,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王家人这是拿他撒气呢!
可是,这是他色迷心窍选的路,就是跪着、爬着也得走完。
自此,刘四郎就在王家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第三日早上,孙秀秀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