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杏儿?”
吉贵人身为宫中最受宠的嫔妃之一,她身边的下人自然也该过得不差。
但是……
卢巧音有些嫌弃杏儿过于素净的打扮。
“你家主子在静怡轩赚了这么多钱,都不赏你点东西吗?”
卢巧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讥笑,“穿得这么寒酸,也不怕丢了吉贵人的脸面。”
她尖锐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十分清晰。
邬情轻声点评:“怪不得她会得罪赵嬷嬷,说话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啊。”
朱晗菲点头赞同,“你瞧杏儿的脸,一点笑意都没有了。”
桐树底下,杏儿收回了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卢巧音的话,
“华服不易隐藏,不适合奴婢。姑娘深夜来此,应隐匿于夜色之中,不该穿这身衣服。”
“再者,奴婢只是曾经伺候过吉贵人而已,算不得吉贵人的心腹。卢姑娘可别认错了。”
卢巧音眼珠转了转,以为杏儿在刻意与吉贵人划清界限。
她一脸暧昧地说:“我懂,我懂。”
赚钱嘛,不能直接打着主子的旗号。
听完杏儿和卢巧音的这一段话,邬情一头雾水。
【这个叫杏儿的宫女自称伺候过我?……什么时候的事情?】
朱晗菲见状,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似乎在对邬情说:“你看,我没骗你吧。”
邬情冥思苦想,最终她只能无奈地摇头:“不可能,我从未见过此人。”
她还在那里纠结自己的记忆力是否衰退时,朱晗菲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锦绣”言之凿凿,声称自己是吉贵人的宫女,而杏儿也说自己是吉贵人的身边人。
两者之间,定有人说谎。
那么……是谁呢?
邬情手肘推推朱晗菲的背,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邬情问:“她们两人夜里来此,是要干什么?”
朱晗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耐心一点,我们继续看下去。”
“梨儿”身上有股子清新的香味,既不像药味那般浓烈,也不似草木之气那般原始,让邬情意外地静下了心。
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了“梨儿”几分,继续观察起场上的情况。
桐树之下,卢巧音开门见山地问:“我要买你手里所有的秀女档案,一共多少银子?”
杏儿微微挑眉。
她缓缓道:“卢姑娘,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且先说说看。”卢巧音挑挑下巴。
杏儿说:“奴婢今夜只带来六份档案,姑娘若全都想要,只需支付一百两纹银便可。”
“……一百两?!”
卢姑娘的声音微微提高,有些恼怒地问,“为何我听闻,你之前每份只要十两银子?你莫不是在坑我?”
杏儿面不改色,平静地回答道:“世间万物,皆有其价值。”
“奇货可居的道理,姑娘应该明白。要的人多了,自然报价就高了。卢姑娘要是买不起,奴婢也不会强迫您。”
“再说了,我家主子乃是吉贵人,她深受皇上宠爱,所接触之物皆非凡品。姑娘仅用一百两就能搭上我们贵人的船,才是福气。”
卢巧音冷笑一声,“你家主子这么贪心,就不怕船翻了?”
竖起耳朵偷听的邬情:“……?”
她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草,什么意思?】
【这一百两是要上供给我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是哪个不要脸的,偷偷败坏我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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