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澈转了转眼睛,懒洋洋道:“你怎么不问我了?”
“问什么?”
“为什么刚才……那么……”她试探着,歪着头看向波本。
“你不是不喜欢我问来问去么。”他声音有些无奈,又憋着什么似的,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对上了旁边那双暗含泪水的双眼。
踩着油门的脚突然一顿。
凉水澈眼里突然涌起的泪水像一只利剑,穿进安室透的心脏。
“你……”他哑口结舌,完全凭借意识开车。
幸亏现在是凌晨,高速公路上空无一辆。
否则恐怕要出事了。
凉水澈笑了笑,泪水顺着脸廓滑落,像是开在鼎盛时期的白色曼陀罗花上的一滴露水。落到衣领处,消失在衣间不见。
“波本,我讨厌警察。”她说。“如果全世界的警察都消失掉,就好了。”
“他们杀了我的爱人,夺去了我所有的希望,还将我的人生踩在脚底。让我在黑暗中无处遁型,让我只能靠戴着一个小小的耳钉,才能感受阳光的温暖。”
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这段说辞在脑海中重复数遍,编的已经炉火纯青。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凄美悲凉一些。
“你不会把我刚才的那副样子说出去吧,作为组织的高层看到警察会害怕,有些丢人呢。”
凉水澈声音极尽温柔,褪去所有的冷艳骄傲,伸手拂了拂耳边的碎发,露出耳垂上的那只小太阳银色耳钉。
她暗暗告诉自己,不管波本问她什么都会回答,尽量耐心的不要触怒他。
等到这件事逐渐淡忘,再说……
“……”安室透静默良久才道:“知道了。”
声音沙哑好似糊上了一层苦涩的咖啡粉,似乎把所有力气都耗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凉水澈松了一口气。
贝尔摩德说,眼泪是女人征服男人最强大的武器。
果然是活的比较久,在各色男人之中游离过的老油鱼,对这方面就是深有研究。
波本好像挺吃这一套的呢。
不过她这两滴泪水也着实酝酿了半天,实在是多余的一滴也没了。
安室透左手抽出旁边一张纸巾,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