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径无疑挑衅了内卫府大阁领的威严,景林登时微怒:“好大的胆子,轮到你来教主子做事!”
眼见景林身下马匹的双足便要踢下来,沈渡动了动马。
黑马低吁一声,拦在了朱颜身前。
景林收马不及时,稳了马,人却掉下了马鞍,金丝边海东青纹样的披风在泥土里滚得看不清原样。
沈渡对此毫无表示,眼神冷冷淡淡瞥了景林一眼,可那堪为他心腹的属下居然一点也没觉得沈渡的警告寒了他的心,只无言地爬起来,道:“属下知错。”
而其他的内卫也没有丁点儿不快。
真够忠心耿耿。
但这对朱颜则并非好消息,内卫对沈渡越忠心,便说明沈渡除了周后给予的权力外,他自己同样有足够的实权。
这种实权足以让他随意处置任何人安插过来的细作——也就是她。
认知到此事,朱颜几乎不能呼吸,那仍放在她颈上的刀,更让她觉得脚心发凉到了颅顶。
刀锋正对着她的脉搏。
朱颜想要张口说话,沈渡抬刀。
朱颜直直望着刀落下来,旋即,她手中喜扇微微摇晃,手里就剩了一条扇柄。
“入府之前,我需提醒你三件事。一,”沈渡收刀,“别妄想入门后便能成为真正的沈夫人;二,也别妄想从我此处探听得任何一件有关内卫府之事。三……”
“你记好了——”沈渡长指捏着她下巴带到身前,俯首在她耳旁哼笑一声:“不是我沈渡心甘情愿娶进门的夫人,妄想活过三月。知道了么?”
阴鸷的视线从朱颜脸上抽走,临行前,沈渡还屈指弹了一下朱颜的下颌线。
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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