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那一棍下来,韩世元的脑袋就能活生生被劈成两半!
“尉迟炀和!”张宝环彻底动怒了,眼神如刀,恨不得将尉迟炀和千刀万剐。
“他不过出身寒门,凭着有几分姿色就妄图攀龙附凤,我还教训不得他了?”尉迟炀和不满地将青龙刀扛在肩上,半眯着眼,似乎在寻找再出一击的机会。
可惜张宝环动了动身,将韩世元挡得严严实实,让他只能看见月白色的衣裳。
“当街行凶,仗势欺人,驸马爷是当真不把律法放在眼里了么?”
拿“律法”压他?
尉迟炀和手又痒了,扭了扭脖子,越看张宝环越不顺眼,忽然他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本驸马倒是差点忘了,你也是个以色侍人的家伙,呵呵,真是物以类聚。”
“驸马爷自知无理就要开始胡搅蛮缠了吗?”张宝环的脾气也不见得有多好,能退让至此已是极限,冠玉般的脸凝出一层厚厚的冰霜。
能凭本事挣来倚仗,他从不觉得羞耻,但他不愿韩世元受此侮辱。
“男女颠倒,违背纲常,在女人面前伏低做小,不就是你们这种人做的事么?怎么,敢做还不敢听了?”尉迟炀和嗤笑。
他分毫不让,张宝环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说出最扎心的话:“我尚且有外貌能取悦人,可惜驸马爷一点资本都没有。我听说永安公主又看上了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兴许不久之后就又是公主的入幕之宾了。”
尉迟炀和的嘴抿成一条直线,纵使他不在乎永安公主,也绝不喜欢有人和他说起他的妻子在外与人厮混的事。
日薄西山,橙黄的夕阳笼罩着天地,张宝环笑得肆意而极具嘲讽:“细数之下,永安公主收入后院的男子没有五六十人,也有二三十了吧?”
恰好此时,咿咿呀呀、缠绵悱恻的靡靡之音越过公主府的重重高墙,入了几人的耳。
尉迟炀和面色黑沉如墨,从乐声中勾起昔日在永安公主院中看到的那些恶心场景。
纱幔飞舞,男女穿着清凉,放肆嬉戏玩闹,擅乐者奏乐助兴,擅舞者摇曳身姿,侍酒的说笑的吟诗的应有尽有。
胸腔剧烈起伏,尉迟炀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紧紧握住青龙刀,牙齿紧咬,浓郁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在用所有的理智克制自己想要杀进公主府的冲动。
见状,张宝环冷笑一声,转身去将韩世元拽走。
得意之时把利刃往别人心口里猛戳,受伤了又凭什么能得到别人的同情?
张宝怀对尉迟炀和一点都不同情,若非尉迟炀和步步紧逼,他又怎么会丝毫不留情面呢?
韩世元心系解药,但他不傻,看尉迟炀和这副样子,今日是无望见到永安公主了。
他甩开张宝怀的手,郁郁寡欢地往朱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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