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鬼正要出去,立即就有人来回禀了:“副舵主,大师说……说他饿了,浑身无力,需得用些饭食才能来进行缝合仪式。”
大师天赋异禀,掌握的又是人人求之不得的缝纫秘法,难免倚老卖老。
王不醉气得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椅子,眼含冰霜:“这个老东西。”
若不是有求于人,他定会叫他清楚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王不醉发怒,一众半面鬼诚惶诚恐,其中一个心腹劝说道:“舵主,忍一时风平浪静,待事成之后,咱们再发难不迟。大师嘛,难免拿乔,若是不尽力满足,他一走了之,反而坏了咱们多日的筹谋。”
王不醉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只得按捺住,“叫伙房那边给他送些吃的,酒就算了,喝醉酒会误事。告诉他,本舵主只给他半个时辰,若是再故意刁难,本舵主不介意送他去见阎王。”
想了想又道:“将他叫过来先开始缝合,饭食做好,一并送到暗堂来。”
届时,他若是还能吃得下,他便给他时间用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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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房那边听到吩咐,不免有所怨言,其中一个厨子一边切菜一边吐槽道:“什么大师?别的本事没见着,装大尾巴狼的本事倒是不小,这几日都快把咱们当孙子使唤了。”
一日三餐,又要精致又要美味,还得顿顿不重样,一有不顺心,摔碗砸盏的,上头也只会拿他们伙房的人来开刀。
想想,便是正舵主在此,也没那么难伺候。
“行了。既然是副舵主的吩咐,咱们照办便是。休要多生口舌是非,误了副舵主的事,咱们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未曾与王不醉打过交道,但所见所闻不少,他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说是睚眦必报也可。
这几日恐怕也窝了不少火,待事成之后,这个所谓的大师也就做到头了。
管事一番警告的话砸下来,众人不敢有所抱怨,只得听从安排。
管事这才满意了:“动作快些,做好之后,送到暗堂去。”
沈渡蹲在灶台前,竖着耳朵听了一嘴,猜想暗堂定是有古怪,主动请缨道:“诸位辛苦了,一会儿送饭便由我去送吧!”
到了厨房,他才知自己假扮这人就是个打杂的,跑腿也无可厚非。
众人也没有异议,反而凶狠道:“废话,不是你去送,谁去送?灶火烧旺些,要开始炒菜了。”
这小子倒学会偷奸耍滑了,刚才回来的路上竟然溜走偷懒去了。
沈渡垂着头,尽量抑制住脾气,道:“是是是。”
随后又往灶堂里扔了几块木柴,用一根木棍挑了挑,很快火势就大了起来。
客房中,大师本是半躺在榻上,等吃等喝,听到半面鬼回的话,顿时面露不悦。
“这便是你们副舵主求人的态度吗?若不是碍于总舵主的情面,老夫岂会走这一遭?”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师,广春堂此时是副舵主当家做主,若是你不听话,谁也不敢保证副舵主会做出什么事来。”
言外之意便是不想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师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这是赤果果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