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这是什么意思?”朱颜有些糊涂,试探道:“原来昨日你搞出来的‘所谓的复活秘法’只是一个障眼法吗?真正让人复活的法子是要吸取气运,用气运为引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凭你们这些贱民便想阻止我吗?”
王不醉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朱颜却确信自己猜对了。
“所以杀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吸取别人的气运吗?”朱颜有些不可置信。
转而想想,她忽而就明白王不醉身上为何会有佛家的儒香了,定是怕自己身上死气太重,所以用了什么秘药,才会散发出这股味道,用来遮掩。
沈渡直接嗤笑一声:“纯属无稽之谈,人死如灯灭,气运怎么可能转移?”
不知何时,潘驰也进了地牢,颇为不屑道:“杀了人只会增加孽障,哪里还会多出来气运?别人的气运被你杀了只会变成怨气反噬你还差不多。”
“那是佛家所言,他们,不信佛。”朱颜冷静道。
潘驰点头,嗤笑:“残灯一盏野蛾飞,小小的飞蛾,也妄想超脱天地法则?笑话。”
即便走南闯北多年,也是头一次听到如此荒谬的说辞。
“住口,你这个狂妄之徒,休要口出狂言,污蔑我们的主神。”
若不是被制,王不醉早就冲过来打人。
“什么飞蛾扑火,历死又生,我只知道,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沈渡冷冷道,睥睨王不醉,倒是叫王不醉莫名退后,背脊生寒。
这时莫谦之欲要推开制服他的内卫,嘲讽道:“既然如此,沈渡你还等什么?杀了他啊!王不醉蛰伏在甘南道这么多年,手上沾染了多少人命啊!你不是要为民请命吗?那你倒是动手杀了他啊!”
杀了他?听闻莫谦之的声音,沈渡眉间紧锁,眸光在王不醉和莫谦之身上来回打转,却无动作也无指令下达。
莫谦之依旧是不肯闭嘴:“大阁领不是要为民除害吗?怎得连杀了他都不敢。”
言语极尽挑拨。
“闭嘴,莫谦之。”见沈渡因为这些天已经心神疲惫,朱颜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让他回神,一边又瞪着莫谦之。
莫谦之当真一点看不出沈渡的心思吗?他一直在努力周旋希望挽回莫谦之留他命在,可莫谦之却……
谁知莫谦之突然笑出声来,嘲讽般地看向朱颜。
“祸水。”他朝旁边啐了一口,连正眼都不再瞧。
与此同时沈渡把朱颜护在身侧单臂圈住,还不等到他说话,潘驰便已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直直挡在两方之间,看着莫谦之。
“满口祸水祸水,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听到有人在骂莫谦之,王不醉自是高兴,甚至附和上几句,却被朱颜注意到他已经没有再在原本的位置上站定,而是贴近墙角,往牢门方向去。
至于莫谦之,他不想和潘驰动嘴皮子功夫,突然抬手往潘驰肩部一推,本就身受重伤的他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潘驰本就身受重伤未愈,哪里禁得住这一推,当即矮身委顿,面露痛苦,但朱颜就在身后,他起身,勉强稳住身形,额角密汗已经滴了下来,可腰杆挺的笔直。
旁人看不见,莫谦之却是看的真真的,面上不显,挑衅道:“怎么?要和我比试比试?”
潘驰皱眉:“比试?”
“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他又补了一句,手托下巴,“我看潘公子还是回去潘都督那儿躲起来做个闲散的公子哥吧,留在此处差点枉送了性命,又是何必?”
潘驰厉眼扫过莫谦之,随即往前跨步飞快缩短距离,仰了仰头试图居高临下:“好啊,比试,我会怕你这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