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可不是个纵容罪犯逃狱的大善人,可此番王不醉和莫谦之越狱,沈渡全程都表现的很被动,甚至黑衣人带着莫谦之逃跑了他都没有追回的心思。
旁人不知晓内卫们的能力,朱颜怎会不知,何况沈渡执掌内卫,上通女皇,下达权臣,手段强硬,心机谋略非常,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怎么会白白放过他们?
“你早就猜到了他们会劫狱对不对?”
朱颜揉了揉被黑衣人打到的地方,嘟囔,
“你早就猜到也不告诉我,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去牢里了,唔,好疼。”
“疼?”沈渡果然低头察看,待看到朱颜睁着一双美眸隐含着笑意看自己,沈渡才后知后觉,伸手刮她琼鼻,叹气,“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你出现他们才会放心。”
若说一开始不明白,此时朱颜岂会想不明白,她也未真的怪罪,沈渡职责所在,岂能顾念儿女私情,是她无理取闹了些。
沈渡想了想,到底也没的打算隐瞒,遂提示道:“方才那个蒙面者我觉着有些眼熟。”
“怎么个面熟法,你又没看见他长什么样。”朱颜嘟嘟囔囔地说着,倒是把沈渡逗笑了。
见此,朱颜也弯了弯唇,自入了营州城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两个人就连闲暇聊天时间也无,沈渡疲累却一直全力护佑她,她又非石头心肠,岂会无察觉。
“你还是这般笑着与年少时无异。”
沈渡没回应,把眼前人牵到自己的旁边来,两人并肩走着:“我刚才和他交手就觉得熟悉。”
“你不觉得那股烟雾很熟悉吗?”沈渡循循善诱。
朱颜定神瞧他一会儿,叹气,摇头:“是熟悉,可她的身手应该不会这么差呀。”
“哼,手下败将,不战而怯罢了。”联想到前几次交手,也无什么悬念,只会一些雕虫小技罢了。
走在他们身后的潘驰紧追几步,可那二人没有一个停下来的意思,咬咬牙加快步子想追上他们,但奈何本就伤得严重还打了一架,哪里能够追得上。
他只得边追边在心里咒骂沈渡真不是人。
自己冷酷无情不知道关心人也就罢了,拉着朱颜不放,也不让朱颜等他,不知道他是为了谁伤上加伤的吗?
“哼,要不是我机智,以身为饵诱使莫谦之那厮上当,暴露了他们二人的意图……”
潘驰继续不下去了,貌似后面暴露是暴露了,就是暴露后跑了,好似也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哎呦喂?这两个人呢?”
太可恶了。
他不过发发牢骚的功夫,就跟丢了这两个人。
他们的住房本就安排在营州衙门里面,离监牢不远,多日疲累,两人终于得空歇息,莆一坐下,疲累酸胀感扑面而来,朱颜轻轻敲打了几下胳膊,想到沈渡几日夜不眠不休,看着沈渡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疼惜。
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沈渡也回望过去,朱颜心中扑腾一下,脸上晕染了些粉红。
她只好心虚地偏头看向其他地方:“你身上的伤怕是又更严重了吧。”
“嗯!”沈渡语声淡淡,对她招手。
朱颜膝盖酸软又在监牢经历生死一幕,实在不想动,遂摇头:“有什么事你就直言,是要喝水?还是要给你放沐浴用的水?”
沈渡皱眉,见山不肯动,只好自己就山,走过来二话不说将朱颜抱起搁置在自己双膝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