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驰刚准备开口,又瞪一眼沈渡,确保他不会说什么话来打断自己。
“秀秀也和我提到王不醉适才与莫谦之起冲突时候所说之事,也就是通过杀人吸取气运之类。屠城一事半面鬼们杀了这么多人,按他们的说法,历死又生,想必他现在应该更强。”
潘驰推断时候习惯皱眉,但此番皱眉却不是因为习惯,而是伤处真的痛,他看了眼朱颜,故意略过沈渡,这才继续道:
“只是秀秀也未说明这吸取气运到底怎么一个吸取法,吸取完了后又是怎么用起来,而她说这些的时候颇为顾忌,十分害怕,我问她怎得,她道她害怕王不醉报复。”
言罢,潘驰叹气,似是为秀秀命运叹息,微摇头继续道:“秀秀至今还在房重待着不敢出来,时不时说些胡话,总之心神不宁,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
语罢,他长舒一口气,撑着下颌安静地看朱颜,见朱颜沉思,将身上不适隐去,面上带着一点笑意:“我觉着事情不简单,或许对破此案有些帮助,就一路带伤跟随而来,谁知道,啧。”
他这是暗示刚刚看到沈渡与朱颜相拥一事,朱颜微窘没有接话,沈渡则问的另一件事:
“潘驰!”
“嗯?”
“你当知无头尸案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知。”
沈渡狭眸:“是非之地,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朱颜讶异,没想到沈渡会与潘驰言语这些,她咂摸出味儿来,才知自己忽略了太多。
“是了,潘驰,营州城所有这些都与你无关,你留在此处,太过危险,还是速速离开。”
潘驰苦笑:“你们这么默契劝我离开,是怕我打扰了你们?”
朱颜摇头:“怎会?”明明潘驰一直在帮忙,若不是他,现在身受重伤的该是自己才是。
沈渡紧盯着潘驰,面容少有的严肃:“我可以修书一封,趁现在变故之前送去潘都督那里,说明此事。”
摇头,潘驰坚决道:“既然叫我遇到此事,岂能坐视不理自顾生死,我虽没有沈阁领这般权势地位皇命在身,却也有侠肝义胆,心怀百姓,叫我此时离开,我做不到。”
朱颜抬头看窗外的天,霞光被云层遮掩,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渡收回眸光,冷声道:“你想好就是。”
潘驰点头,也未多说什么。
朱颜低头扫过二人,说出自己的疑问:“你适才说的秀秀,之前刘宗远行凶的事情她就知晓的一清二楚,后被一起抓去广春堂地下室,她似也对那里熟悉的很,刚刚你又说她竟然知晓火蛾党这么隐秘的事情,十分蹊跷啊。”
这一点也是潘驰想到的:“他们关系匪浅,这一点可以肯定。”
“但关系能不能用上还是未知数。”沈渡打岔,怼了回去,但这次态度好了不少,大约潘驰说了那番不愿离去的话后,沈渡对潘驰生出点英雄相惜的感觉吧,谁知道。
朱颜看向沈渡,沈渡也恰好看过来,随即沈渡起身,直接带着朱颜离开,朝着关押王不醉的地牢而去,只留得潘驰一人坐在那里喝他的茶。
看着二人默契走出去,沈渡还自然牵起朱颜的手。
潘驰咬咬牙,看向茶杯里面的浮沫,到底有些不甘啊。
将茶杯里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杯响当当地被他砸在桌上,嘴里骂骂咧咧:
“诶!病人你们不管的啊?”
只可惜那两人已经走远,根本就听不清他的声音,气得他一捶桌面,愤愤地拖着病痛的身子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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