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看见他撑着额头合着眼,于是轻轻地把托盘放在桌上,却还是把他吵醒了。
沈渡淡淡一笑,看向那还冒着热气的几个菜:“我能理解成这是你给自家郎君做的菜吗?”
接着就看见她耳根泛红,一面低着头把菜端出来放在桌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别贫嘴了。”
可沈渡却没有拿起手旁的木筷,眼神一直在朱颜的身上。
本是到营州来探案的,全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举,还把她牵扯进这是非之中。
一想到这,沈渡的心里就不由得愧疚。
看他一直不动筷,朱颜有些无奈:“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本是没有胃口,可既然是夫人亲手下厨,”他说着便拿起那木筷,“夫君怎么可能不赏脸?”
朱颜也是拿起木筷,忙活了许久,倒是也觉着有些饿了。
还没怎么动菜,便听见外边有人朝着这边奔来的声音。
果真,那声音越来越近,接着就看见景林手持佩刀跨进门来:“大阁领,广春堂现如今已经人去楼空,没有找到解药。”
语罢,他微微抬眼看向正和谐相处的二人,意识到自己来得似乎不是时候。
朱颜愣怔,多看了沈渡几眼,心头暖意上头,没想到沈渡早就差人去寻解药了,她还……
沈渡皱眉:“怎么会找不到?”
景林一时回答不上来,但内卫府的人的确在广春堂搜寻多日,却不见一点有关“破茧成蝶”的事物。
这奇异的毒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般。
“有查看过暗室之类?”沈渡道。
景林点头:“我们查过所有暗室,暗格,都没有找到与这毒有关的一切东西。”
“只差把广春堂地皮整个掀开了看了。”
屋内一时没了声音,格外寂静。
沈渡面色阴晴难定,景林也不好离开,只得继续在那里站着。
朱颜也失了胃口,缓缓放下了木筷:“陈火蛾阴险狡诈,自然不会把毒放在广春堂,这不怪你。”
景林就差抱住朱颜好好哭一场了。
注意到她的动作后,沈渡抬手让景林出去,也跟着放下木筷。
想到潘驰所伤皆因为自己,朱颜心里就过意不去的很:“如果没有安排秀秀去照顾他,可能他就不会中这毒了,早知当初就亲自去照看了。”
哪怕是沈渡一味反对也不能走开。
“胡闹。”沈渡变脸,“你是我的夫人,怎能去照料别的男子?”
“可他是因我而伤,如今生命垂危,”朱颜低喃,“我此生最怕便是欠人情。”
这话听着就顺耳多了:“你先别着急,总会有办法。”
朱颜微微摇头,心中的愧疚愈加强烈。
“你放心,你这人情,我定替你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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