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死了后,少年一个人难以过活,为了生存,偷鸡摸狗之事没少做,那日偷了一位富商家公子的钱袋被擒,那富家公子瞧少年生的俊俏,生了旖旎之心,竟然花言巧语哄了少年行那不伦之事,”
来罗织面色变了几变,沈渡紧跟着道,
“后更是纳入后院狎养了一阵子直到厌烦了就丢出去了,少年才品尝金尊玉贵的日子自然不习惯再度流落街头,竟是去妓馆做了清倌,后因事被下狱,在狱中诬告同室之人得以放出,尝到了诬告的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被天后赏识设立推事院,连个功名都没有的人,竟然坐上了少卿的职位,可笑。”
直到最后沈渡说出“少卿”二字,来罗织着恼,倾身捏住其双颊,逼迫他正视着他。
“你懂什么?你自小生的高贵,市井艰难你无需品尝,你还可以入弘文馆读书考取功名,我呢,你以为我愿意委身与那富家少爷?”
来罗织也不隐藏,竟然直接承认了,还故意凑近在沈渡面上亲了一口,诱哄:
“其实,你未尝试过,你不知其中滋味儿,哪里是女人能比的。”
沈渡张口吐出腹袋中垢物,此举侮辱了来罗织,他一巴掌扇在沈渡的血脸上,怒道:
“你不是一直怀疑本官设计了抄斩沈家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嫌弃身上被垢物沾染,来罗织脱下外袍丢弃,轻蔑一笑:“反正你离死不远了,告诉你,你也要带着这些秘密堕入死亡。”
沈渡没有回话,他被连番折磨,如今蓄着一口气在,本也是强撑。
来罗织一把抓起他头发,狞笑:“你可知,陛下早就觉得你我二人心怀叵测,毕竟她可是连亲生骨肉也是说杀就杀的女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
语毕仰天长啸,不知是在嘲笑沈渡还是女帝,“我不过随口编撰了证据,就轻松将你弄进狱中,世人皆传你我二人是陛下左膀右臂,一个都不能少,可关键时刻,你这臂膀说切就切了,我们都不过是替她卖命的走狗罢了。”
“狡兔死走狗烹,我死了,你这条狗又能活多久。”沈渡轻道。
“闭嘴,”他的眼神凶恶,似乎是要吃人一般,“世人皆在她鼓掌之间,你是,我是,当年的沈家也是。”
仰头看他,沈渡面露诧异。
“沈家被灭门,乃是天后和周氏一族亲手策划的。”
“而你,”丧心病狂地大笑,指着沈渡,“你这个蠢货,愚蠢至极,你跪在沈家几千口人的鲜血上,给真正的仇人做了这么多年的走狗。”
沈渡刚毅的脸布满了血,皮肉外翻的鞭痕随着表情抽动:
“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吗?”
谁知来罗织笑得更欢,一鞭子抽沈渡身上,满意看到他痛苦扭曲:“其实天后对沈士杰并无忌惮也无杀他之心,沈士杰乃是老臣,心中有天下,对谁在那个位置并不在意。”
来罗织也少见的对沈士杰溢出赞美之词来,可话锋一转,
“都是因为他的那些门生,对,就是与你天天称兄道弟的人害死了沈家。”
“沈士杰不参与皇位之争,可他的门生却参与,还都是李党一派,一直坚决反对她登基称帝,偏生各个文采斐然又有傲骨,缴文写的一个比一个出彩,甚至编成了顺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