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知道沈渡忙着重建内阁,跟女皇汇报来罗织一案的情状,还要借助此事调查明堂贪墨一案,肃清贪腐官员,可谓忙的不可开交。
来罗织已死,女皇也病好回归朝堂,重立李重为太子,朝阳公主在一旁辅助,倒是好好惩罚了周氏,将周氏贬回了原籍,终身不得入京城。
至于永安,一樽毒酒了却残生,好在尉迟炀和抽身及时,没有殃及池鱼,大家都道尉迟炀和幸运,但朱颜却不这么认为,在有限的几次接触中,她深知尉迟炀和只是长得憨厚,实则大智若愚,永安有什么事他都看的明明白白。
“那朝阳公主怎么会甘心?”陆垂垂磕着瓜子十分不解。
朱颜摇头,秀眉紧拧:“这,我就不知了,你也少说,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情。”
陆垂垂吐舌,却见一人从天而降落在她们面前,不是沈渡是谁。
沈渡灼灼看着她,走过来伸手要抱,被朱颜敏捷躲过,顿时委屈:“夫人。”
“谁是你夫人?”朱颜挽袖从怀中掏出那封和离书丢沈渡怀里,眯眸龇牙,跟惹恼了的小猫儿一般,“沈大阁领,这可是你亲手写的和离书,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谁是你夫人?嗯?”
瞧她生气的模样,沈渡不觉有他,反而觉得可爱心痒,不顾茶楼人多,柔声讨饶:
“夫人,我错了,那是我情急之下为了保全你,故而……”
“故而什么,”朱颜掐腰,小脸气鼓鼓的跟塞了糖糕一般,“成亲的时候你就威胁我说活不过三个月,还要休了我,这便罢了,如今你又给我和离书,士可忍我不能忍!”
拉着陆垂垂,一扬下颌,
“垂垂,我们走。”
陆垂垂小声道:“这都躲了一个月了,还躲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朱颜正在气头上,一路拉着陆垂垂回了刑部衙门,冷静下来才想起,沈渡竟然还戴着面具,是伤还没好吗?
哼,他活该。
沈渡众目睽睽之下手捧着和离书,望着叠的整整齐齐的和离书,嘴角泛起苦笑。
到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二日,沈渡身后跟着提礼物的景林,又出现在朱府门前,顺利看到准备去刑部应卯的朱颜。
“夫人。”
朱颜瞪一眼沈渡,绕过他就要上马车,沈渡还要拦截,这时朱蔓姝跑了出来,她本就习武之人,今日这身打扮是准备亲自护送朱颜去刑部。
“沈渡,又是你。”朱蔓姝也被日日早晚来朱府掐点的沈渡搞的没了脾气,“我妹妹不想见你,你快走吧。”
不等沈渡发话,景林脑袋通窍一般,上前将朱蔓姝拦在身前。
“你!”
朱蔓姝挽袖就要开打,却看到景林的脸,一时间呆了:“怎么前几次没见过你?”
景林下意识道:“属下每次都来,是朱四小姐没看到。”
那还真是,之前朱蔓姝也不是次次都送朱颜去刑部,有时候是朱墨杰和其他因来罗织一案被罢官的两位哥哥。
朱蔓姝像发现新大陆般,围着景林看个不停,完全忘记了自家妹妹的安危。
沈渡见没人注意,一把将朱颜扯进怀里,被朱颜一脚踩脚背上,吃痛松开,无奈看着朱颜,那双冷静自持的墨瞳染满了委屈无辜:“夫人,好痛。”
朱颜一阵恶寒,却不松口:“谁是你夫人,沈大阁领,劝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