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力气调动任何情绪来发泄了。
好似现在李温就是再做些什么难以饶恕的事,楚稚也不觉得有什么出乎意料的。
李温,凭借他的本事在短短四日内彻彻底底让她看清了他这个人能有多坏!
楚稚觉得自己被磨出来了,从最起初的不可置信、煎熬、无助到现在熟练应对,不,甚至是冷漠应对。
楚稚觉得,这已经是谷底了,应该没什么了吧?
眼前,钱家掌柜依旧暴跳如雷,乃至到了钱家,楚稚将人送下了马车后竟觉得不适应这突然安静下里来的环境。
楚稚终于是没了力气,整个人依靠在条案前,匆匆赶回布庄。
李温也快要醒来了。
楚稚必得在他醒来之前回去。
路上,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孩子的衣服!
梦中那两个孩子身上穿的衣裳!
楚稚隐隐觉得,这是孩子给她的一个暗示!
这不是一个思念成疾做出来的梦!
这衣服的料子,楚稚从来没抹过,但她前两年外出游走在各大布庄采买布料时,曾听说过这个料子!
这是西域皇室才有的料子,且若是想在中原做这料子的买卖,也得看这商贾能不能买得起!
楚家倒是够格了,但楚稚当时并不敢兴趣,觉得在中原卖不开便没做打听!
楚稚猛地坐直了身子,这是不是说,孩子也许不在中原了?
楚稚深吸了口气,西域,这陌生的地界,她又该如何去寻?
楚稚心道,除了让爹爹帮着打听外,她还要亲自去趟西域。
但很显然,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时候。
马车行到布庄,楚稚拖着疲惫的身躯往二楼去。
寒大师已经走了,但他走之前,大抵替她收拾了这里的烂摊子,特地将李温又搬了进来。
倒是省了楚稚的事。
她坐回椅子中,眯眼盯着李温,盘算下一步该如何做。
瞧着他酣睡的侧脸,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睛紧闭着,敛去了他警惕又满是算计的底色,瞧着,是那般的人畜无害。
可越是看见这张脸,楚稚就越是想不明白,都说虎毒不食子,她的孩子也是李温亲生的孩子,他怎么就能下得去这样的毒手?!
为了给外室子一个嫡长子的位份?!
楚稚知晓他心狠手辣又狡诈多疑,但他对然哥和丞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