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要好好对待这个陪着他从贫民窟走出来为他生了两个孩子的姑娘。
少顷,李温妥协地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没人愿意去回想自己的妻子在新婚夜被别的男人……”
他转身看着姜玲儿:“即使是我,纵然不爱,我作为男人的尊严也不允许我想起这件事,每每想起两个孩子,我就会想起那夜,我亲自将楚稚送上别的男人的床榻,还好毕恭毕敬地请他好好赏玩。”
他艰难道:“我的尊严,在那晚被践踏到了地里。”
但在姜玲儿眼里,李温还是不愿意说两个孩子的下落。
她不明白,孩子的死活和那晚楚稚在谁的榻上有什么关系。
姜玲儿委屈地低头:“我只是想知晓,那两个孩子的死活,你现在告诉我,就想这一次,我日后就不会再问了,你也不用再想。”
李温的胸口上瞬间憋了一口气,叫他觉得压抑,让他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他毫不犹豫地抽身下榻,迅速穿上鞋袜,转身摔了门往外走,只冷冷地留下一句:“若是问那时,他们死没死的我不知,但若没人管,那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哐当一声,木门紧紧闭上,只留下姜玲儿一人愣在原地,唯独她头上朱钗的流苏还在摇晃摆动。
李温一路摸回李府,站在自己的书房前静了会。
好久没去楚稚那里了。
但……
李温撇嘴,又觉得楚稚脏得很。
他叹了口气,还是抬脚进了书房。
而此时的归棠阁内空无一人。
楚稚几乎是跟在李温溜出去的后脚动身去了娘家。
她笃定李温今夜不会回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去查李温的事。
夜半丑时,楚家正厅。
楚稚脸色苍累,但一双眼却炯炯有神地望着坐在眼前愁云满面的楚父。
“姜玲儿那件事,我寻了个衙役问过了。”
楚父喝了口浓茶,继续道:“依照你说他会捏脸的事来看,这件事大抵是这样的。”
楚父道:“李温现在没有能信得过的手下,是以凡事定要亲力亲为,他便捏了张假面,装作是姜玲儿家里的人前来探望,他买通了小厮,带着一无名女子进去了。”
“而后,他在牢中帮姜玲儿戴上那无名女子的脸,再将这姜玲儿的脸换到了这无名女子脸上,而后,他就带着姜玲儿在这狱卒眼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楚稚蹙眉,“那这女子……”
楚父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女子就是患了鼠疫的将死之人,至于你若是问她为何甘愿替姜玲儿去死……”
楚父眼神深邃了几分:“你是如何说服那人替孙羽去死的,李温便是如何说服那女子的。”
楚稚点点头,“那……”
她有些着急地望着楚父:“那可寻到了脚底有胎记的孩子?”
从她将这个消息给爹爹到今日,已经过去三四天了,京城虽大,但到处是楚父的人,若是真要找起来,现在也该找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