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群衙役狂喊厉叫着冲过去,侯庆急忙命那两条船收锚抽跳板,赶紧走。
“拦住他们,不许走了!”郭胜一声暴呵。
这两年多,高邮县衙,早就被郭胜打理成了自己的一块铁板,听了郭师爷的吩咐,衙役们不要命的扑上去,将铁锚死死的按在原地,没了跳板,几个衙役干脆跳进河里,浑身水淋淋的爬上吃水沉重的大船,舞着腰刀、水火棍大叫:“高邮县衙查案!都不许动,李县令在此!”
侯庆气的连连跺脚,急奔过去,先冲李县令见了礼,再冲郭胜拱手陪笑道:“给县尊见礼,在下侯庆,县尊误会了,郭师爷误会了,这是在下的几条船,装了点儿……五谷杂粮,麦秸什么的,不敢烦劳县尊。”
李县令疑惑的看向郭胜,这个侯庆,他是听说过的,侯参将的侄子,他可用不着贩私盐。
郭胜一张脸板的结结实实,“县尊接了线报,有人将几船私盐贩进了高邮境内,既然是侯爷的船,那就好办了,请侯爷把船靠岸,让在下陪县尊查检一遍。”
郭胜几句话说的侯庆脸都青了,接了线报?他贩私盐?这必定是富大年的手笔,放了一半的货当饵,这是要借高邮县衙的手,除掉他?
“凭着几句真假不知的话,就想抄检我侯庆的船,郭爷,这您可就过了!”侯庆垂下手,腰背往后挺,下巴抬起,嘴角往下扯,“郭爷在这高邮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儿个这是老酒喝多了吧?欺到我侯庆头上了?老郭,今儿,我就当你酒多了,不跟你计较。县尊这一任,平平安安了两年多,可别到这最后几个月,坏了自己的前程性命,不为自己着想,县尊也得替你家儿女想想,是不是啊县尊大老爷?”
几句话听的李县令脸都气青了,郭胜伸手将李县令往后推了推,拦在李县令前面笑道:“侯爷,我们县尊接的这线报,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这私盐船就在眼前,当着这么多人,不查一查,那才真是要坏了我们县尊的前程性命。这几船货,是侯爷的私货吧?你家大人知道吗?”
“郭爷这是信不过我?”侯庆冷笑连连,心急如焚,他船上这货,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两位查看的。
“当然信得过,侯爷既然说是五谷杂粮,自然不怕验看,不过看一眼,大家就都交了差使,侯爷执意不让我们县尊查看,侯爷这信得过,怎么信得过?”郭胜眯眼看着侯庆。
船上,要冲进船舱查看的衙役,和守着船舱的七八个泼皮,剑拨弩张,眼看要打起来了。
侯庆心急如焚,干脆不理郭胜,直视着李县令说话:“县尊,这船上的货,可不是你该看的,这是高邮军的东西,县尊管你那座县衙也就足够了,别管的太宽,误了性命!”
“侯爷大约忘了,我们县尊还兼着高邮军使,高邮军的东西,我们县尊更要看一看了。”郭胜一步过来,伸手指点在侯庆肩膀上。
“爷看你是失心疯活的不耐烦了!爷的东西,是你们想看就看的?把他们打下船,咱们走!”侯庆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让人家看他船上的货,唯一的办法,就是蛮横的就是不让看就是赶紧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