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孟怀谨心气高了,想踢掉程氏,给自己找个更有前途的岳家。
程五老爷并不像妻子那么乐观。
作为南仪县的地头蛇,五老爷知道南仪最近来了一个大人物,对方身份敏感,程五老爷不打算往前凑,偏偏孟怀谨和那边走的挺近,这和程氏一向的处事方针是背离的。
孟怀谨的确是一匹千里驹,但若和程氏不同心,又有什么用呢?
程五老爷此时重提议亲,并不是着急嫁女儿,而是用此事来试探孟怀谨!
程卿在文会大出风头了。
程卿月考排名进步了。
亲近的人会为程卿高兴,二房可不会这么想,自打程卿在中秋文会上扬名的消息传回来,朱老夫人院子里的药味又浓了,黄氏知道婆母心中不快,请安问好越发殷勤,就怕朱老夫人的那口气会撒在自己身上。
私下里黄氏也和身边人感叹:
“文会有那么多人,就算珪哥不是最拔尖的,怎就叫程卿拔了头筹?”
一群书生也太废物,竟叫一个十三岁的程卿压在头上。
程珪从小就顺风顺水的,忽然跳出来一个程卿,外人肯定会将堂兄弟摆在一起比较,这次月考程珪名次退步,可见是受了不好的影响。
黄氏倒不是替程珪操心前程,程珪有出息她这个当婶婶的固然会沾光,却也有限。
程珪要当了官,朝廷会敕封程珪的母亲和未来妻子,怎么也敕封不到黄氏头上,要想和婆婆一样当诰命老夫人,黄氏只能指望亲儿子将来有出息!
黄氏是瞧着程卿的表现,担心程卿将来报复二房。
她嫁到程家时,程知远早就分家离开了南仪县,黄氏和倒霉的大伯子并无机会来往。
无冤无仇的,凭什么让他们夫妻俩当这个恶人?
别的不说,当日拦着程知远棺柩不让进府的,正是黄氏的丈夫程知述!
等程知述回来了,黄氏还刻意提醒了几句:
“老话都说莫欺少年穷,程卿将来若有大出息,我们如何是好?”
程知述不以为然,“你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孽畜唬住了,他在文会上出的那点风头过段时间也就散了,功名都没有,谈什么出息!”
黄氏抿唇,“他能考上书院,每月考试的排名一次比一次高,照这样下去,有功名也是迟早的事。要我说,上一辈的恩怨何必牵扯到现在,母亲不喜大哥一家,我们避得远远不就好了,你先前不让大哥棺柩进门,县里怎么议论你的……咱们做这些事并没有好处呀!”
程知述脸上浮现出怪诞的笑容。
“杞人忧天说的就是你,他想考功名是不可能的,实话同你讲,赈灾银贪墨案事关邺王,不管大哥有没有贪墨,倒霉牵扯其中想翻案根本不可能,朝廷早晚要定罪,犯官之子不得参加科考,那小孽畜永远都不可能有大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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