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蓉的死……程蓉碍谁的事了,要拿命来抵的罪,得有多严重。官府给犯人判个斩立决还要经过堂审呢,程蓉的死却是莫名其妙,和诗诗的遭遇完全是两回事!
不等萧云庭说什么,程卿又道:
“孟师兄的确说过蓉姑姑死的蹊跷,蓉姑姑的死和柔嘉县主有关,世子刚才也侧面证实了这点。世子要是知道全部的真相,不妨直言相告,若这个真相需要程卿付出代价来换取,那也请世子说出可以交换的东西,程卿会尽量满足世子的需求。”
情报不同于小汤山的温泉庄子,有钱商户不敢买小汤山的庄子,情报却只需要用一定代价去换,因为这不像庄子的易手那么显眼,萧云庭即便告诉了她真相,他不说,程卿不说,就不会有第三方知道。
孟怀谨在场也没关系,孟怀谨现在一头搭着萧云庭,另一头难忘程氏之恩,他本就处于中间地带,充当着萧云庭和程氏的润滑剂。
“程卿!”
孟怀谨出声制止。
萧云庭想要的不是别的,就是程氏啊。
这一步步勾着程卿欲罢不能的,正是要拿程蓉之死的真相拉着程卿上船。
只要程卿上了船,程氏也难逃萧云庭的算计。
孟怀谨有个直觉,萧云庭嘴里的‘真相’,绝对是程卿难以承受的。
要摆弄人心,不外乎抓住一个人喜怒哀乐。
承平三年,萧云庭派人找到他,用的就是同样的招数,告诉他一个足以让他整个世界山崩地裂的‘秘密’,将他平静的生活彻底摧毁,再向他伸出援手——
此刻萧云庭又故技重施!
同样的招数,萧云庭到底要用几次?
孟怀谨站起来,“程卿,跟我走。不用萧世子帮忙,我们还是能查出真相,只是花的时间更久。这个更久是几个月,是几年,我无法保证,但我孟怀谨发誓,终其一生,我都不会忘记蓉小姐的死!”
程卿看看孟怀谨,又看看萧云庭,慢吞吞站起来:
“也好,反正我还很年轻,自己感觉身体也不错,大概还能活上个几十年,只要有耐心有恒心,总会查到真相。”
她作势要跟着孟怀谨离开,萧云庭却似一点也不急,仍然在慢慢喝酒,只赏了程卿一个眼风:
“那你们走吧,一个是状元之才,另一个也有状元之相,你们两个都是极聪明的人,本世子相信你们倾力调查此事,柔平县主是怎么死的,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到那时,你们是否还能惩戒害死柔平县主的凶手呢?哎,不好说,真是不好说!”
这个病娇,真的太深谙人心了。
程卿很想掐死他。
进退两难之时,观景楼下传来一阵喧哗,一群人相拦,一个头戴珠冠的锦衣少女仍在快步走来:
“庭表哥在待客,这么好的琴声,怎能不请柔嘉共赏?”
柔嘉县主来了!
今晚看来从萧云庭嘴里听不到真相了。
——不过柔嘉,已经能确定和蓉姑姑的死有关了。
程卿忍不住去打量柔嘉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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